可能背着他做这样的事。你说这些话,对得起你爹?对得起我吗?”
“我肯定对得起我爹的,你嘛,就不一定了。”楚云梨手上的血迹都干了,她走到院子里的一个养着荷花的水盆旁边,伸手去洗:“爹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我。可你事事让我冲在前头,男人都摸上床了,还等着我来帮你砍,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他日你百年之后,有脸去见我爹吗?”
“我胆子小嘛。”陈玲珑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哭了出来。
恰在此时,关着的房门打开。李氏从里面出来,脸色黑如锅底,她瞪着楚云梨:“江月,你大伯的身上的伤都是你砍的?”
楚云梨不耐烦:“半夜跑到我娘的屋中来,他算哪门子的大伯?我家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亲戚,你少胡扯!”
“你才少胡扯。”李氏愤然道:“你下手也太狠了。还有,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冲男人那地方动手?”
楚云梨洗干净了手,甩了甩道:“他看中我娘,又不是因为感情。如果真的在乎我娘的话,他这些年应该不再招惹其他女人才对,可他去年又纳了一个小妾,由此可见,他根本就不是心悦我娘,而是某处祸根不老实。我这法子最好,断了那祸根,他以后就老实了。”
说到这里,她真心实意地道:“大伯母,我这也算是帮了你的忙。他那玩意儿就算没废,也轮不到你……”
“闭嘴!”陈玲珑忍无可忍:“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些话?”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那些姑娘家不该做的事我都做了,几句话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玲珑:“……”
李氏无意听母女俩争吵,这会儿的她满心烦躁。在她看来,楚云梨说的这些都是歪理。她冷声道:“江月,你伤了人还胡说八道,总之,这事没完。”
楚云梨眨了眨眼:“你要告我吗?还是觉得我们母女俩好欺负,以后再上门来欺辱我们?”说着话,她掏出怀中的匕首:“我可敢杀人哦,不怕死,尽管来!”
李氏:“……”
“弟妹,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陈玲珑真觉得自己冤枉,以前关江月很听话得连杀鸡都不敢,更不可能砍人了。
她也不知道关江月何时变了性子。变得又凶又狠,她都险些不认识了。
大夫很快处理好了关福耀身上的伤,再次打开门出来时,关福耀已经在昏睡之中。
李氏让带来的人将他挪上马车,临走前,再次冲着楚云梨道:“这事没完。”
楚云梨颔首:“我等着你的报复!”
这话把撂狠话的李氏气得险些吐血。
男人废了,她又恨又急,但理智告诉她,这事不能闹大,更不能闹上公堂。说到底,都是因为男人先起了色心,还半夜爬到人家屋子里……这就和那些贼偷东西被抓住后让失主打得半死一样,哪怕闹出去,别人也会说贼活该。
关福耀受了伤,可不能再丢了名声。
等人走了,楚云梨打了个呵欠:“我得回去睡会儿。”
陈玲珑尖叫道:“你怎么还睡得着?”
楚云梨反问:“那不然呢?”
“我屋子里全都是血。”说起这事,陈玲珑满脸的委屈:“我不敢一个人住。”
楚云梨头也不回:“那你找个人陪你住。或者,你改嫁也行,我不拦着你。”
陈玲珑是想让女儿陪自己一起住。那两个乡下妇人……她才不愿意她们上自己的床呢。听到这话,看到女儿头也不回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关福耀在养伤,楚云梨最近过得不错,她拜托别人找的种子有了眉目,急忙拿了回来好好收着,打算过一段就开始育苗,开春后找人将那些荒地全都种上。
陈玲珑最近都挺老实的,从来不出门。倒是找楚云梨抱怨过两个妇人的手艺她不喜欢,想要换人。
楚云梨没搭理她。
母女俩平时相处都不冷不热,陈玲珑不太敢惹她。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秋去冬来,村里家家户户都窝在屋子里猫冬。就是关家的门房里都点了个小炉子,两个妇人带着几个孩子在里面烤栗子吃。楚云梨听说后,特意送过去一块肉让她们烤。
相处这么久,两对夫妻都知道楚云梨是个很大方的人,也挺好伺候。反而是陈玲珑有些挑剔,不过,总的来说,这关家的活计很好干,他们不想失去这份活,便做得很仔细。
这一日,外头寒风呼呼,李氏来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她把关福耀带走,陈玲珑怕得厉害,远远看到她就躲到了女儿身后。
对于李氏来说,这些日子就像是噩梦似的。
男人那处伤得厉害,彻底治不好了。她请了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母女俩日子过得不错,她是越想越生气,今日干脆找上了门。
看到陈玲珑躲着自己,而关江月也不阻止,她冷笑道:“江月,你还真当她是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