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妙笔生花的记者手中这笔钱并非是来自于赵淮南而是来自于赵玉颜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勤工俭学和异国创业,事实上,赵玉颜读的学校并不是宾夕法尼亚大学,而是宾夕法尼亚大学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她也没有勤工俭学只是从美国的西海岸一路玩到东海岸,再从洛基山玩到佛罗里达沙滩,从阿拉斯加玩到夏威夷,异国创业完全是出自记者的华丽想象。
这些都是赵玉颜自己对张玉良说的,说完后她如释重负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张玉良也跟着笑起来,接着张玉良觉得真是好笑并开始引领这场笑直到两人筋疲力尽眼角有泪。
这之后,赵玉颜约了张玉良两次,一次是吃饭,一次是郊游,张玉良两次都想去且一次比一次更想去。但张玉良只去了一次,意想中的相言甚欢,这世界上就有这样一种人——无论你说的笑话多么粗糙且不好笑但她都会哈哈大笑,一些人眼中的泥沙却是另一些人心中的珠宝,在这个世界上遇见一个能聊得来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张玉良一直认为孤独是每个人的宿命。第二次他借口没有去——其实根本无须什么借口赵玉颜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徐徐后退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离了婚,还带着女儿,又没有钱,这样的感情注定是花开烂漫终究无果的,他在感情上既不贪婪也不奢望,能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幸福快乐就好了何必不知餍足地伴其左右,怜悯不是爱情,占有也不是。
赵玉颜也不是孤军奋战,在美国她还有几个同学聊得来——她们个个养尊处优不学无术勾心斗角嫉贤妒能,但她与人交往主要是看人的优点——这也是赵淮南的用人准则,当她们得知她交往的对象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律师且离婚带着小孩时,她们一致赞同她继续同他交往——几乎达到了空前一致同仇敌忾的程度连她们自己都被感动得直哭。她们支持的理由很神秘——这是神赐予你的男人。她们的态度赵玉颜早就料到——她们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们好哪怕就是那么一丁点儿,其实她之所以告诉她们就是想通过她们来制造自己的逆反心理——你们不是看不上张玉良吗?我就是想把他培养成一个耀眼的人让你们后悔得想哭。
赵玉颜是一个理性的姑娘,她本来与张玉良的生活并没有交集,但随着与他的交往与聊天的深入,她越来越发现他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哲学家——生活中遇到的各种不顺与困厄他总是轻易化解,就连他的离婚她认为也是他积极追求的结果——他只是不说出来且让沈利秀无情把他抛弃好让她自此背上沉重的珈琐——这当然归于他智者的高妙。而且,她认定这个男人是自始矛盾而又独特的,她觉得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个高尚的人,远远超过那些她在美国遇到过的纨绔子弟——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有趣的灵魂只是拥有充满欲望的身子。
赵玉颜决定还是攻取外围攻心为上,先取得张嘉宁的信任,因张玉良工作忙张嘉宁经常会留宿在学校住在赵玉颜的宿舍里,有次小嘉宁说爸爸有个神奇的鹦鹉不知道在家里有没有挨饿,赵玉颜问怎么个神奇法,小嘉宁说它会骂爸爸而且会很多法律词儿,骂爸爸是妈妈教的,法律词儿是陈向东叔叔教的,那只叫飘飘的鹦鹉还经常会炫耀它来自亚马逊密林深处的高贵出身——“尊重的国王,难道一只来自亚马逊深处出身高贵的鸟儿也没有权利享用您剩下的面包吗?”听听,这是它的口头禅。“你想妈妈吗?”小嘉宁点点头。“她会来看你的。”“你是不是喜欢爸爸?”“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爸爸告诉你的?”“他才不会说呢,我是自己知道的,我不是3岁小孩啦。”“这样说嘉宁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子呀。”“这么说你是承认啦,哈哈。”
赵玉颜也知道张玉良的婉拒之意——但她也知道他婉拒之后的不舍与追悔,他只是在自卑的泥泞中裹足不前宁愿看着心爱的人得到他想象中的幸福也没有勇气亲自给予。尽管他是一个结过婚且有小孩的男人,父母肯定是颇多微词死磨硬泡严词厉色——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呢,在她与父母大是大非问题的较量上她从来都是得胜而归的一方。
钱均夫和沈利秀自马尔代夫之行后,双方便发现了对方隐藏在华服与温柔底下的腐烂灵魂肮脏期许不堪性格——本来双方都以为自己隐藏得够深。她发现除了她之外他还有其他女人——那些女人公开嘲弄她的离婚女人的身份并苦口婆心劝她弃恶从良,而他就是旁边看着热闹——似乎他是刚到地球的外星人,而且他根本没有她想象中有钱——整个旅行过程他不是不停地被人追债就是不停地向别人借钱——而且整个过程他根本不加避讳根本不对他的假富豪身份加以掩饰。他发现这女人脾气暴躁颐指气使又很是懒惰,本来玩了一天晚上要好好休息,结果这女人非得让他去买榴莲——在这个女人的价值没有最终评估之前他只得趿拉着皮鞋走在夜深人静的马累街头。最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这女人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有钱——不但没有钱,而且所有的开销都指望他那点以借之名敲诈勒索来的可怜钱财,想从她身上榨出点油水对他这样一个一贯利用女人开创自己事业富有经验的男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而且和她交往愈久就愈会加剧他的财务危机,他决定还是走为上计。
本来他在马累就打算离开她,但因为机票签证等原因作罢——沈利秀也有相同的想法,于是两人一到国内,在机场就分道扬扬镳。钱均夫坐的大巴——毕竟赚钱不容易,沈利秀坐的出租车——钱均夫这才想起昨天在与沈利秀上床前还给她转了5000块。
钱均夫决定还是找白媚要点钱,白媚傍上了地产商,总不能把老情人也忘了吧,于是他给白媚打了电话,白媚对这个甩不掉的靠自己的身体在女人身上开创事业的男人厌恶至极,她找孙国维想想办法,孙国维对钱均夫这家伙也满是厌恶——这个蛆虫只会坏事。
于是孙国维手把手教白媚如何打电话,如何进行现金交易,然后如何报警,就像当年他教她如何进入爱情的迷途并留连其中,最后人赃俱获,当警察给钱均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才明白是上了孙国维的当了——一种悲愤与恐惧一起涌上心头,他钱均夫这一生怕是再难有自由身了。
钱均夫因敲诈勒索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钱均夫上诉被维持原判。
钱均夫被抓的那天晚上,白媚请孙国维吃饭,吃了饭后两人如往常一样上了床,这次白媚在床上表现兴味索然——没有爱情支持的身体交往比搓澡还不如,她觉得她被这个世界深深地伤害了,而始作俑者就在枕边——自己奉献出爱情他却人是收下了身子,她已经不想再与他有身体交往,孙国维还想,但他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