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老三样,那个道长的确像玉良说的那样,给人一种高深莫测飘飘欲仙的感觉,不是我吹啊,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那速度,不是神便是魔……”
赵玉颜开心地像个孩子,那种纯净的欢喜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透明,张玉良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内心也泛起喜悦的汁液。
还有一件事情张玉良如鲠在喉但此情此景下只得咽了下去其实他已经咽下去了便打算依赖自己的消化系统将之排出体外,只是这时微微泛起了酸楚。
前两天,张玉良早早就到了向东律师事务所上班。因为孙明柔案代理成功张玉良成了向东律师事务所附近小区的名人,早点摊主理发店主超市店员大多认识他了,他同时也获得了不用排队就能享受服务的特权(尽管有时排队的人也对此特权提出过异议),其实他也不需要这种特权,所以他还是排队买早点,给群众留下了低调务实的好印象。
他打开自己的私人邮箱,准备处理邮件,却发现一封来自海外的邮件,也不一定是海外的,只是邮件是用英文写的,他用在京华大学打下的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快要坍塌的英语基础和金山词霸共同完成了邮件的翻译工作。
邮件的大意是:Jessica Zhao(赵玉颜)和David Thomas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城市职业技术学院是一对情侣,后来两人分手后Jessica Zhao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她自己在医院做了流产,David Thomas知道后与她大吵了一架(David Thomas来自天主教家庭),两人彻底分手。附件是一张照片,赵玉颜和一个年青英俊的外国男子的合影。
邮件的作者说其只是一个知情人,上述事实是客观的真实的没有捏造也没有添油加醋。请收件人慎重考虑Jessica Zhao的人品并不要回信。
张玉良并不打算回信。理由如下: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对方发邮件的动机尚不明确,当然隐含的意思是让他离开赵玉颜,综合上下文来判断,对方应当是Jessica和David的同学或是熟悉两人的,如果对方所言属实那么是如何知道他与赵玉颜认识且有一层暧昧的情愫?如果对方所言不实那么其主观恶意就非常明显了,就是要恶意中伤赵玉颜。无论何种情况,对方是如何知道他与赵玉颜的关系并知道自己的邮箱的?如果是赵玉颜自己发的或是赵玉颜授意的,那么一切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但问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赵玉颜还有心情玩这样的恶作剧吗?所以,只能是赵玉颜的同学在玩恶作剧,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
张玉良学过犯罪心理学,他打算继续静默引蛇出洞,一般犯罪嫌疑人都有重温犯罪现场的恶习——以获得某种变态心理上的满足。所以,他决定不回邮件,以制造邮件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的效果,让对方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骚扰以暴露目的或是提供更多线索。但同时他也承认自己的确是泛起了酸酸的醋意。
他的愿望出人意料地落空了,邮箱一直是静默的,就像那封邮件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一样。
赵淮南想了一夜,既没有醍醐灌顶也没有豁然开朗,但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应当是弄清王吟瑜的死因,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一则让王吟瑜安息,二则还自己一个清白,至于江南春的死活,只好听天由命了,钱财乃至世界都是身外之物——这是一位高僧在一次政协会议结束后的酒会上说的,那位高僧给人的印象是和蔼温暖善意眼神里汩汩流出的尽是良善的光芒,一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大律师向委员们介绍说这位高僧是佛教经典传承人精通古印度语波斯语希伯莱语希腊语,尤其精通人体行为学,贵妇心理学还有官场博弈论等科学,是离佛祖最近的人,也是人类的好朋友。赵淮南并不认识那位大律师,尽管命运之神已然把他们安排成一生的情敌。
在看守所里关押了三天,一天一次甚至两讯问,警察问不出什么新东西,赵淮南也从警察口中得不到什么新线索,这样的讯问成了双方交换情报的重要形式,双方就这样在相互对峙和试探中成了朋友。有时赵淮南会向警察要根烟抽,警察都会和善地予以回应。
到了第四天,警察开始要求他请律师,赵淮南感觉警察在进一步降低他的嫌疑,同时他还有一种更强烈的预感——王吟瑜还活着。请就请吧。赵玉颜帮他请了张玉良。
张玉良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他只是吃饭时听王吟瑜说起过。
“你也不关心关心女儿的恋爱情况啊?”王吟瑜喜欢反客为主咄咄逼人。
“哦?”赵淮南把一枚蛏子放回原处,停止咀嚼,尽管他打心眼里讨厌她的态度,但不得不认真对待她提出的问题。
“我们这个女儿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叹了口气,“偏偏喜欢上那么一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
“那个人离了婚,还带着孩子,孩子就在玉颜的幼儿园上学。”她喝了口葡萄酒,“没有房没有车没有钱,不过,听吴妈说,模样倒还周正。”
“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倒都有。”他也叹了口气。
“你说,我们家玉颜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加上我们家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小伙子要不到?还是美国名校毕业,可她偏偏不听话啊。”
“别提美国名校,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纠正她。
“你觉得现在怎么办才好?”她问他。
“房啊车的钱的都不重要,关键是他离婚还带着孩子,我也心存芥蒂啊,但玉颜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越是反对她越是逆向行驶,到头来也许她都弄不清是不是她真正喜欢的就一头扑过去,到时万一选错了人就悔之晚矣。”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让吴妈盯着,我也不敢反对啊。”她迟疑起来,“那,现在你说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反对,不支持,过段时间我们把他请到家吃个饭吧,我来和他谈谈,如果他们是真心的,而且他的品行也好,那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离地婚的男人也有金玉珠宝。”
“听你的吧。”她并非是真心支持他,只是他想的与她想的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