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圣教…素来与他们中原地区的教派井水不犯河水,真没想到娘亲的事居然还有他们的手笔,这也就是说明,自己这个父亲,背后应该还有人,不然以他区区一个丞相,就算是手里掌握着凌祈的机密,也很难请的动南疆圣教出手,一年多以前阿晏中了剧毒,她的能力不足以解毒,也故因此暗中前往过南疆,跟哪里的人有过接触,可以说那里的每个人很高傲,如果没有切实打动他们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出手救人或者下毒,这就说明,无形中她又多了一个背景势力很强的人或一伙人,不过她也没在怕的,总不可能因为怕背后的人,就放弃为娘亲报仇吧,那她又怎么可能甘心,前世她一直以为害死娘亲的幕后推手是段宇焱,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吧,以段宇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么可能请得到南疆的人。至于现在…先解决摆在眼前的事儿吧,鼠疫…鼠疫……如今涝灾还没得到良好的控制,如果这个时候再爆发鼠疫,就是一场浩劫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沈卿晚没想到的是,后来事实证明了她今天的猜想。
衣裙破败的女子跪坐在大殿内,面容带着几分憔悴,怀中抱着一个不大的襁褓,嘴里喃喃道,“麟儿,麟儿…是娘对不住你…麟儿……”
大门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华服头戴金玉珠饰的女子,她低头看了看跪坐着的女子,仰头笑了笑,“沈卿晚啊沈卿晚,你这个贱人也有今天!”
面上带着几分张扬的笑,“沈卿晚啊沈卿晚,你压了我十几年,我一直只能做别人眼里‘鸠占鹊巢’的庶女,现在不一样了,你的嫁妆你的夫君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凤位,都会是我的!真是可怜了你那堪堪一岁的孩儿,被他的父亲亲手摔死,我还记得你的孩儿,小小的,笑起来挺好看的,真是可惜了,投胎到你的肚子里…”
听到最后跪坐着的女子才有了些许反应,她的孩儿…她的麟儿……
沈易梦见她看上去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得出口继续嘲讽,“沈卿晚,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外公昨儿因为叛国满门抄斩,啧啧…真真是惨极了,我记得你那几个表哥,死的可是真惨啊。”
沈卿晚听到这儿不由得笑了,声音很是沙哑,“沈易梦,你可记住了,今儿你能把我拉下来,明儿也会有人踩着你的尸体爬上去!你等着,那天不会太远的。”
“贱人!”沈易梦不耐烦的冲上前,捏起沈卿晚的脸仔细端详着,“来人,给本宫扒了这贱人的面皮,看她还怎么嚣张!”
“娘娘,”跟在沈易梦身后的宫女低头看了看,不太敢动手,“这要是皇上知道了,应该不好吧…”
沈易梦笑了笑,“皇上?皇上会在意这个贱人的话,她能是现在这副模样?罢了,本宫自己来!”她扫了扫附近一圈,看到了角落里一个小小的火炉,眼里带着几分疯狂,她冲过去拿起钳子,夹着一块烧红的炭,走向了沈卿晚。
一下,又是一下…直到沈卿晚脸上布满了红印,她笑得疯狂,“贱人,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勾引男人,贱人!”谁都不知道,皇上在她床上熟睡时,喊着的还是这个贱人的名字,不就是因为这个狐媚子长了一副讨人喜欢的脸么,现在她就把这副脸毁掉,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等沈易梦折腾够了,沈卿晚手指动了动,动作轻柔的抱着怀里死去多时的孩子,“麟儿,娘亲下一辈子,再来当你的娘可好?”
慢慢爬向了宫殿一角的火炉,夹着仅剩的两块炭火,扔向了悬挂在宫殿里的帷幔,没一会儿大火熊熊燃起,带着沈卿晚的悔恨,将她最后的诅咒,传到了皇城的每个角落,“我沈卿晚,如有来世,一定让负过我伤过我和我家人的人,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