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冷笑一声:“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可好歹也是你爹明媒正娶的相夫人,记入族谱的,我还想问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跟本夫人大呼小叫的?”
“这事儿你还想说了算?那不如说出去让人评评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规矩?”
闻言,沈易佳有些急了:“母亲,弟弟年幼,父亲和祖母去世,弟弟伤心得口不择言,还望母亲不要跟孩子计较。”
真要闹出去,沈子钰才是没资格的那个。
哪怕他是沈家唯一的儿子,也没有资格跟主母呛声,不仅如此,他若是真的想要继承沈家,就必须得孝敬主母,甚至超越自己的亲娘。
乔英表情默然:“十四岁了,还是举人老爷,居然还如此不懂事?难道是,在场就只有他一个人伤心?若是大家因为伤心都口不择言,会怎么样?”
姨娘们灼灼的盯着刘姨娘三人,谁敢说她们不伤心?
在座的女人,包括乔英在内,身份都不高,没了相府,对她们来说绝对是灾难。
沈卿晚在一边看戏,乔英本身也不好对付,以前稍微有点软,那是顾忌着沈城,想要家和万事兴。
现在没有了舒服,自然不用给挑事儿太多面子。
乔英还年轻,她也没指望沈子钰能给她养老送终。
“你……”沈子钰明显被踩着了尾巴,不过被沈易佳和刘姨娘拉住了,更难听的话没能说出口。
沈卿晚看戏看得差不多才开口:“父亲不是佛家弟子,庶姐那一套不适用,在民间,火葬可是酷刑。虽然不知道庶姐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不愿意父亲还受这样的苦,具体的,还是母亲定夺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沈易佳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她敢承认自己不管是不是受苦吗?
最终的结果,肯定不会如沈易佳的愿,反正下葬的地方都已经看好了。
沈卿晚趁空靠近沈易佳,低声说道:“庶姐坚持火葬,是知道父亲做了什么事情吗?会不会很严重?”
沈易佳眼神一闪:“父亲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我只是觉得父亲枉死而已。”
“那做一场法事不就好了?难道庶姐也觉得父亲死得太难看,太有损沈家的名声?不过,丞相府很快就不存在了,这其实也没什么。”沈卿晚这下有些确定沈易佳的确是知道点什么,可能不太清楚真相,但是会忌惮。
“妹妹严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突然的想法而已,看起来是不成熟的,妹妹不用再提了。”沈易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怕自己泄露什么。
现在不是前世,她知道的那些事情应该还没有发生,她不用太害怕顾忌。
“是吗?”沈卿晚挑了挑眉:“我以为父亲那么疼爱庶姐,一定给你说过一些事情,或者开玩笑的谈过身后事,原来不是么?”
闻言,沈易佳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对啊,这明明是个很好的理由,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是沈城身前有过这样的“要求”,乔英和沈卿晚也无法反驳不是?
沈易佳一窒,感觉整个人很难受。
她竟然错过了这个理由,偏偏沈卿晚现在说出来,让她倍受刺激。
可现在才说的话,明显已经晚了,没有人会信的。
没错,沈卿晚就是故意的,看到沈易佳那懊悔的表情就特别有成就感。
果然是天生的敌人,这点小事也觉得舒畅。
沈易佳没有回答,心塞得很,压根儿不想跟沈卿晚说话。
出殡过后,沈卿晚任由沈易佳说要拿些祖母的遗产做想念,最后分掉了那首饰的箱子。
沈易佳还担心沈卿晚会跟她争。
结果沈卿晚从头到尾好像没发现什么似的,并没有注意。
离开秦王府好几天,沈易佳拿了箱子就赶紧离开了,并不准备参与相府接下来的事情。
虽然皇帝的圣旨还没有下来,可大家都知道,这爵位是没了。
沈子钰是有举子功名在身,可依旧是一介布衣,一府的女人还不知道靠谁呢!
沈卿晚也没准备插手,专心致志的在蘅芜苑守孝。
虽然说起来有些不厚道,可整个相府没有人再压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乔英来求问过几次,沈卿晚都没有给个明确的答案。
最后,姨娘们都等得忐忑,受不了之下就集体去找了乔英解决。
结果就是,愿意离开的就自行离去,相府公账没什么银子,按人
头分配即可。
相府的固定资产,还是留给了沈子钰,四间铺面,没有庄子。
“除了六姨娘和刘姨娘,其他姨娘都离开了。”寻菡汇报着情况。
沈卿晚点头,预料之中的事情。
沈城本身才三十多岁,几位姨娘其实都还不大,她们又没有孩子,留在相府做什么?
这也就是姨娘和通房丫鬟的好处,至少不是一定要守节的。
六姨娘快要生了,她也不敢走,而且,乔英也不允许她离开。
估计六姨娘现在都快懊悔死了,当初的一番算计,反倒是把自己给套住了,最可怜的是那个孩子。
刘姨娘则是有两个孩子,虽然嫁出去一个,可还有个儿子,哪儿都去不了。
刘姨娘掌管中馈那么多年,相府有些什么财产自然明白。
见乔英将相府的资产几乎全部留给了沈子钰,她还真找不到理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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