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头顶一声叱喝,那带刀侍卫此刻正一脸晦暗的瞪着我:“此等宫人之名也敢用来直呼在殿下?”
我赶紧抿嘴讪讪地笑了笑,善哉善哉,他居然没揪着脖颈把我扔出去。
宸王敲着扇子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我也觉得不错!”
“殿下!”那带刀侍卫明显一副痛心之态,却被他四两拨千斤般地抬手打住话头。
“纽扣的扣,这寓意妙得很!”宸王
我预备更正他的,那个“非也”的非字都已经蹦出了嘴,但看宸王一副高兴模样,我此刻再去多上一嘴恐怕不大厚道,遂也跟着改口亮声附和:“非常好,非常好!
扣子就扣子吧,能让我被狗啃了的记性记住就好。
一台戏,几经波折总算是看完了,我和小扣子坐在马车往驿馆走,日落西山,马车里干燥闷热。
与其架着排场在车里受苦,我倒是更宁愿直接暴露在的夕阳之下,看得出小扣子已经很努力地在摇扇打风了。
那风跟本就同马车里一个温度,我甚至怀疑自己马上就要被炼化了,即便如此也要正襟危坐,保持微笑的忍着。
反正我是忍不住了。
偷偷掐个指诀,以心意催动,霎时两股凉风旋起,从马车的小窗灌入其中,春风拂面也不过如此。
车内逐渐凉快了下来,小扣子摇扇的手也终于缓了缓:“小白,今天的戏你觉得如何?”
我正抬手拭汗,他又贴心地递出了张锦帕,我要是记得没错,他给我擦嘴的锦帕也是这张吧,也没瞧见他扔掉啊?
我干干一笑,又顺着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眼睛往旁侧一撇,斟酌道:“假话。”
我一本正经:“不好看!”
他揉了揉鼻尖,轻笑出声:“那我再听听真话吧!”
我再次言简意赅:“真不好看!”
“......”
小扣子嘴角抽了抽,方才明媚的笑容逐渐凝固,这可不怪我,是他自己两个都要听的,真话假话中,必有一个最伤人。
气氛沉默的半晌,他似乎还不死心,又继续开辟新的话题:“小白,有人说六松他嫂嫂伙同骈头害他哥哥是有罪,但六松反杀两条人命更是有罪,你对此有何高见?”
我皱眉沉思了片刻:“二者皆是有罪,但这罪的根源却是在六松死去的哥哥六大郎身上。”
“哦?”他一挑眉,眼中神色难辨。
我清了嗓子与他梳理:“且不说六松杀人,就单看他嫂嫂红杏出墙一事,完全是因为六大郎过于温和老实,才导致了妻子心生他念,让贼人有机可乘。”
“但凡六大郎能变强一些,即便做不到横行乡里,也要有些威压出来才好。”
小扣子似陷入了沉思,脸上笑颜不见,半晌,喃喃自语道:“你也觉得他太弱了吗?”
“不是觉得,他本来就弱!”我老实巴交地有一答一。
“那六松呢?你又怎么看他的?”他抬起头来,眼睛弯了弯,脸上恢复了之前那般明朗。
我歪头一番思索:“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为兄长复仇而背负人命,想想他走上那条路,有一大功劳来自于他那个不强大的兄长。”
说完这话,小扣子果然眉头紧皱又不说话了,可见我一番谆谆提点教导,对于迷茫皇子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
马车两侧的吵杂声渐小,应该是快到了,也不知道夜浔回来了没有。
哗地一声,小扣子将折扇敲进手中,声音柔软,一听就是经过洗礼后的改头换面之态:“谢谢你,小白。”
“谢我干嘛,戏是你请看的,你别妄想找我要银子啊!”我警惕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突然奇怪的家伙。
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戏以后你想看多少场就有多少场,至于银子,我,不介意有个能让我心甘情愿花钱的人!”
我差点就激动地热泪盈眶,但是出门在外,形象尤为重要,遂忍了忍,报以他赞许一笑。
等等,这家伙好像话里有话。
在我尚未从疑惑中开口,小扣子就率先向伸手来扶我:“小白,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