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吗?”
她站在庭院里,无声地流泪,用嘴型一次次地无声询问着。
她的双眼紧闭着,还在梦中。
但她纤细身体里却藏着那么大的悲伤,大到仿佛盈满了整个世界。
在她看不到的夜空里,两道暗淡到只剩荧光的身影降落到她的身旁,一个身影紧紧抱住了她。
“可怜的孩子,在这方世界对你而言实在太过于残酷。”
似是感受到那个拥抱,白乔乔靠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依旧流着泪,她轻声地问。
“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吗?”
那两道身影默然,无言。
夜尽天明。
乔乔在床上从梦里醒来,她怔怔地看着窗外宁静的黎明,良久,良久。
她起床打开门,走到庭院里,家依旧是熟悉的模样。
“丫头,赶快吃完饭后去学堂吧。”
伯父也依旧像往常一样在门口抽着烟杆,听到她出房门的声音,回过头用烟杆指了指桌子上氤氲着热气的白粥道。
白乔乔在门口站住了,她深深地看着门口的那个干瘦且时常沉默的中年男人。
“好。”她如同过往十六年的许多个清晨般,轻轻地回答道。
她如往常般吃完早饭,如往常般向那对熟悉的中年夫妇告别,如往常般带上书囊,踏上那条熟悉的路。
熟悉的路,其实不止是那条去学堂的路,有一条路,或许没有像学堂般走过那么多次,却同样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近了,近了。
这是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青溪,也是和他一起渡过许多个宁静午后的青溪。
乔乔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那条依旧平缓流淌着的美丽溪流。
第一次见他时其实自己的心里是很惶恐的吧,他是自己在窗户里一次次凝望着走过的神奇的男孩啊,就像是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朋友。
但有一天,这个神奇的男孩打破了世界的壁垒,一下子降落到自己的身边,如梦一般向她伸出了手。
如梦一般,因为太过美好,所以自己才会一直怕梦醒,怕梦了。
乔乔继续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登上了山。
那边应该就是他背起自己的那个小山坡吧。
那边,他们曾一起在树下歇息。
那边,那个男孩曾向自己讲了自己对蛇的恐惧,也是差不多是在那边,他们遇到了那只可怕的白虎。
乔乔走在那条路上,脑海里那些遥远岁月的画面忽如其来地涌现着,连她自己原来也不知道,那些画面一直深深地留在她的心里。
路上的荆棘越来越多,乔乔的行进也越来越困难,她放下肩上的书囊,艰难地在山间跋涉着。
锋利的山草割破了她的手掌,在她柔软纤细的手掌留下纵横交错的伤痕,她的膝盖被坚硬的山石磕破,在山石上留下细碎殷红的血
她的脚步曾经停下过,却不曾改变一直向前的方向。
到了六年前他们坠入的那条湍急溪流时,乔乔白色的裙子已经沾满尘土,多处被割破。洁白的脸颊带着尘土的灰痕与深深的疲倦。
但她还是走到了这里。这条路她原本因为六年前到达这里的路上是昏迷的,并不记得该怎么走,但是后来明柯带她重新回来过。
这条溪流与镇子上的那条青溪比起来,水势凶恶而无常,即便是在少雨的冬季,水流依旧显得湍急。
乔乔凝望着眼前的溪流,眼神柔弱而倔强。
.......
叶明柯天明醒来后便一直拿着跟柴刀比起来轻飘飘的木剑,对着院子里搬过来的一颗巨大山石比划着,练习着剑叔传授的那一招。
但他每一次他像是找到感觉般挥出木剑时,斩到山石上的木剑都毫无意外地断折。
重新做木剑倒是简单,对于已经完成了千片木材目标的叶明柯来说,重新劈出把木剑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在一次次冥想、揣摩、比划与出剑的过程中,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叶明柯做好午饭后到竹舍里叫叔,发现叔正在在打着铁,而且这次打造的东西很奇怪,不是刀剑、也不是镇上居民会用到的柴刀或者其他铁器。
“叔,你要打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叶明柯盯着火焰里的那个奇怪的事物好奇地道。
“一个剑匣,可以用来藏剑。”
叔停下了手中的打铁的锤子,转过头看向叶明柯,眼睑微垂。
“我原本想打把剑送给你,但我想了很多很多年,还是打不出你的剑。”
“我一直想要有一把真的剑,超帅气的!”
叶明柯听到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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