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渊第二卷人间卷第一百二十九章屋檐下徐子先到最后没有拒绝叶明柯的要求,只是反问了他一句。
“如果你出手了,阿如怎么办?”
那道黑影走了,那一声质问却还在叶明柯的耳边回荡着。
叶明柯坐在窗前,就像无数个静夜沉默坐在窗前的叔一样,手指无声地一次次敲打着面前的桌案。
待在小镇十六年无数个夜都难以入眠的叔,也同样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吗?
沉思默想的他,没有注意到他一直以为在沉睡中的阿如,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沉默地看着月夜下那个面容压抑苍白的少年。
他也有孩子般的脆弱,跟自己一样的脆弱。
……
天边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柳惜没有回来,微弱的曦光照亮的另一边厢房空荡荡的,他们已经收走了所有东西。
最后的一夜也已经结束了。
微弱的曦光里一抹明亮的剑光从无声无息地越过庭院,化作一柄秀气的小剑悬停在叶明柯的身前,剑上放着那一封他等待很多天的书信。
叶明柯向着那把剑伸出了手,将要触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取下了那一封书信。
启封,参差不齐的陈旧纸张从书信的开口处滑落,带着那段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的往事。
它或许也不知道,它曾经承载着那一个已经死去的男子所有美好的向往,
微弱的曦光洒落在陈旧的纸张上,渲染出点点细碎的光斑,叶明柯透过那些纸上冷漠简洁的零散记载,渐渐窥探到十年前那个极其黑暗与血腥的故事。那个,也最温暖与光明的故事。
叶明柯转过头看向在床上闭着眼睛安睡的阿如,又垂下了眼睑。
已经日出了,他将信封中剩下的所有东西全部取了出来,防止有遗漏的地方,最后取出的是阿如的那一个玉佩,和这份资料密封所用的归档类别纸条,上面是殷红如鲜血的字。
“仙音坊”,附注,已亡无存,归入弃件。
叶明柯沉默着将所有的资料都收进信封里。
天已经亮了,清丽温暖的冬日挂在了小院的墙头,他收好信笺后,出去为阿如准备这一天的早餐。
淡淡的炊烟与饭香渐渐在庭院里飘散开来,当叶明柯从厨房里走出的时候,阿如已经洗漱好坐在庭院里平时吃饭的石桌上。
她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裙子,扎着那两根熟悉的小辫子,就像叶明柯在那座山中的木屋时看到的她一样,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的她,虽然依旧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却没有了那在山中风雪里狂奔的调皮与欢乐的笑容。
她显得那么的安静,安静让人心疼与悲伤。
安静的氛围间,两个人喝完了白粥,吃完了早餐放下了碗筷。
叶明柯沉默了一会,轻声地道。
“阿如,我一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这么多天都只是待在小院里的阿如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色,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她大
大的眼睛里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一点色彩。
叶明柯没有立刻带着她出门,而是先回到房间里背上了蒙着黑布的剑匣和人间剑,才回到庭院里,拉起了阿如的手。
两个人打开门,走出了门口。这是他们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门。
叶明柯的心中承载着许多沉重的东西,他从进来时便没有出门,是因为有许多束缚着他的原因。
往日里隔着院墙都能感受到街道上的热闹,但今天当他们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却感觉非常的安静,路上的不多的几个行人脸上都带着紧绷着的神色,步履匆匆,整个阳京,笼罩在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的安静与压抑之中。
但是这片寂静中,每隔一小段时间,便有宏亮清晰的钟响自都城正中央那个最宏伟的高台上传出。那高台是如此的金碧辉煌与高大,让每一个在阳京的人,只要抬起头就能够清晰地看到高台上耸立的神柱,浮雕,神幡,与一尊尊的巨大的神像。
但今日高台上不止是这些,整个阳京仿佛所有的生气都凝聚到了升仙台上。虽然祭典要到黄昏时才召开,但这个清晨升仙台上已经有密密麻麻如同蝼蚁般的杂役和民夫在忙碌着,更有许多个御空而立的仙人身影找监视和指挥着一切。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但那温暖的阳光也还在,细碎明黄的阳光和晶莹洁白的飞雪一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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