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好了马,跳上了牛车,招呼一声胖子接着赶路,就坐在了车尾。
不选处散落的公子们个个瞪着林牧之,眼中即有愤怒也有羡慕更多的还是无奈。想要前去理论却又不敢。若是真去理论,结果是谁比谁更难看还说不定呢!
林牧之冲他们笑了笑,你们有马怎么了?还赶不上老湿的牛车呢!
男女同乘一车这事本来是很越规矩的,尤其是不熟悉的男女,就像是昨日夜间的东厢房一样,男子不可以随便进。但是老湿不怕啊!谁让这是敞篷式的大板车!
林牧之将双腿荡在车后,回头看了一眼赵冬宁。确定好位置之后,就这么大刺刺的仰躺下去,将头准确无误的枕在了赵冬宁的大腿上!
舒服!!!
爱红脸的赵冬宁脸色也不在那么红了。
有时候被欺负成了一种习惯,也就习惯了。
芷晴嘟这小嘴说道:
“宁姐姐,你就惯着他。”
没有理会小丫头的话,赵冬宁理了理自家男人额上的头发,看着自家男人眯着眼很是享受,被人伺候惯了的赵冬宁第一次伺候了自家男人,将小手伸到了自家男人的额头两侧轻轻揉捏。
抬起头来的赵冬宁对着朱夫子说道:
“朱姐姐,让你见笑了。”
有此脸红也带着些许落寞的朱夫子回答道:
“沒关系。”
芷晴丫头说赵冬宁惯着林牧之,可朱夫子想法却恰恰相反。自己今年已经年满双十了,在社会上已经是实打实的老姑娘了,像自己这么大的大华女,子孩子都有几个的比比皆是。若不是有书院夫子的身份拖着,或许早己让家里人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婆家嫁了出去。可自己饱读诗书,随便找个目不识丁或胸无大志的男人,自己真的就会甘心吗?
认识林牧之满打满算也才两天,可林牧之到底做了什么朱夫子却是历历在目。世间上几个男子会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屈漆脱鞋?几个男子会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怒发冲冠?又会有几个男子为自已心爱的女人端茶倒水、铺床叠被?女子,在这个本就社会地位低下的世道里,能遇见一个像林牧之这样的男子到底又有多难得?如果自己也能遇见这么一个文采飞扬又知冷知暖的如意郎君,自己会不会也敬他宠他爱他呢?
问题的答案,或许也只有朱夫子自已心里知道?
回首望了一眼,胖子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地主家的车夫,拉着地主老财和他的娇妻美妾在游山玩水,不禁心中感慨--娘西皮的,这他娘的才是男人过的日子。
闭着眼的林牧之享受着悠闲的时光,赵冬宁生疏的小手乱摸,早己是让老湿忘乎所以了。
林牧之上了车之后,三女的言语就少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老湿才不管那么多。车!老湿借的!人!老湿的媳妇!至于边上的两女,爱座坐,不爱做滚蛋。
“看什么看?走开!”
也不知道是过了一世纪还是只眨了一眼。享受悠闲时光的老湿就让胖子的喝声给打断了。
林牧之睁开眼坐直了身子。
打量了一下四周,己经出了桃溪村的山坳。胖子喝退的是一个进山采药的壮汉。林牧之上下一打量,总感觉这人别扭的很!
壮汉看上去三十来岁,像貌普通,皮肤略黑七尺有余,背着个药蒌,反手握着一把柴刀,只是一身衣物对比于汉子的身形要小上一号。汉子打量着车上的三女,最终又将眼神定在了赵冬宁身上。
林牧之笑了笑,也没有生气。乡下的糙汉子看见漂亮的小媳妇,难免要多看上几眼,可不会像那些个读书人羞羞答答的。
车上三女,两个衣着明艳,赵冬宁一人身穿素衣,对于林牧之来说汉子的眼光还是满可以滴嘛!
林牧之对着汉子说道:
“大叔,干吗去呀?”
采药的汉子啊啊啊了几声沒说出话来。
胖子不屑的说道:
“原来是个哑巴!”
我日!聋哑人怎么了?你以为他们愿意啊!林牧之没好气的对黄贯说道:
“有你什么事啊!滚蛋!”
皮糙肉厚的胖子很了解林牧之的脾气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一通你画我猜的表演过后,林牧之算是跟汉子沟通清楚了。进山采药的,迷路了!听到这边有动静所以过来瞅瞅。
林牧之给他指了一个进山最近的路,旋即有躺了下来。
望着赵冬宁吹弹可破的脸颊,林牧之说道:
“冬宁,我记得村子周围十里八乡的好像就三个哑人吧!家境都不咋滴。”
听到林牧之叫自己名字,知道这会林牧在想事情。赵冬宁也歪头想了一下回答道:
“嗯,相公记得没错。”
不再言语的林牧之闭眼想着事情。
手指敲击着板车的木板,林牧之想道。迷路了!呵呵,跟这牛车的车主一样。不过,王叔可没你好运,没有人给他指路,还看见了鬼火!
车又行了半盏茶的功夫,林牧之没头没脑的问道黄贯:
“胖子,小白脸家是干嘛的?”
黄贯疑惑的回答道:
“小白脸?那个小白脸?”
林牧之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那个小白脸?”
黄贯反应过来说道!
“你说的是白然白公子啊!?他爹是礼部尚书。”
哑人!迷路!鬼火!尚书之子!
林牧之霍然起身。
“夭寿了,我日他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