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朱夫子却是朱姑娘。一个敬称,一个亲近。礼教森严的社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按理来说大先生呼赵冬宁,更应该叫宁儿才对。
自己去做什么学院夫子,大先生可是说了,他是想信赵冬宁才相信老湿有这个能力的。
能请大先生这样誉满天下的老师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就算是大先生还没发迹之前请的,可马骑的这么好又是谁教的?
那日在林子里的探子,没去观察一帮的公子哥一个,偏偏最后盯上了自己的娘子!
进城前赵冬宁对大先生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尊敬可谈不上半点。
最关键的还是那两枚兵符!莫名其妙的就给了老湿。如果拼爹的话,老湿就算有一百爹,也拼不过白然那个小白脸。可最后大先生还是将一城将士的指挥权给了他。
摇了摇头,林牧子不在纠结。
有啥可想的,只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管它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他身份特殊自己就不喜欢了?
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因为喜欢。
“想什么呢?小夫子。”
黄贯凑上前来说了一句。
书院的这帮弟子现在对于林牧子的态度转变了很多。昨天林牧之在城头上的话让这群人的感触深刻。
但也不全是林牧之的话,让他们对林牧之的感观变好起来。起到关键性作用的还是那夜的出城杀敌。
男人嘛!一起扛过枪,一起上战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关系瓷实的?
一群人对小夫子骂归骂,但是打心眼里还是承认这个夫子的。他们也明白了,林牧之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难以相处,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小媳妇和他过世的老爹就行,当面骂他林狗日的他都不会生气。不过一但碰到他的逆鳞,保管有人就要横尸当场了。
现在他们是很想接近林牧之,但一个个的磨不开面子。
读书人的气节,还是要让小夫子放在地上摩擦摩擦才行。
林牧之看了看黄贯。
“在想你啥时候成了大贵的少东家了?”
黄贯骑着马,落后林牧之半个身位。
“哦,师兄本来就是在我家粮号的长工,掌柜的是我爹的老仆从了。算是我叔叔辈,今年打算让他回杭州,正好师兄来了,陪养一下让他接…”
只是想找个由头而己,没想到这死胖子还是个话唠,林牧之摸了摸胯下的马说道:
“胖子啊,你说去杭州一路的开销,都算你的,这马算吗?”
被人打断了话,黄贯也不介意,接着说道:
“算啊!小夫子,你的这匹马可不比大先生的差!顶好的!”
听着胖子的夸赞,林牧之回了一句。
“养一匹马贵吗?”
胖子回答:
“不贵,一匹马而已。”
得!问错人了,这丫一家财万贯的主,养十匹马也不会嫌贵。
“一年多少银两?”
提到钱,黄贯才想起来,貌似这匹马小夫子养起来就有些吃力了,弱弱的回了一句。
“那个…这么好的马,差不多一年一百两。”
多少?!!!不过想想林牧子也就明白了,好马吃好草,还要额外喂些高营养的食物。和四个轮子的不同,这玩意跑不跑都是要吃东西的。
“还好只收了一匹!差点让李关山这老小子给坑了,这一年下来,人吃马嚼的,不得把老湿吃的裤衩子都当了!胖子你说呢?”
还说个屁!又来揩油了!你要家当再多点,黄胖子都让你吃黄瘦子了!
“小夫子,你放心,这马以后我给你养!”说着又对林牧子笑了笑,“小夫子,我能不能转到你那里,做你的弟子?”
林牧之有些疑惑。
“你没有先生吗?怎么还可以转来转去的?”
胖子解释道:
“是这样的,小夫子,书院里的弟子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课业学习,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夫子求学,只要两个夫子都答应就可以了。你也知道我成绩差,只要你答应,我现在的夫子跟本不会管我的。”
林牧之笑了笑。
“我再考虑考虑。”
开玩笑!老湿自己都是个识字不全的人!能教你啥?
“这样走,我们还有多久到杭州?”
跟着小夫子,你就要学会小夫子不着调的问题,东一榔头西棒槌的,不知道下一个问题是啥!
“从寿春至杭州有千里之遥,年初十我们便从杭州出发,出来已有月余,回程相对较快,一旬出头,半月以内。”
林牧之回头看了一眼马车,没有再说话。
或许,分别的日子...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