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仪容仪表,欢喜的拉着林牧之。
三人出了门,到了巷口,果然如胖子所说,已经有人在此等候了,四个女人表情各异。
李易安站的离林牧之最远,看见林牧之咬牙切齿,好像说了什么,但离的远,林牧之并未听清。即使听的清,林牧之也不想听。无非就是登徒子、浪荡子之类的话。
朱夫子表情淡漠,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然后就是程老太君了。并没有林牧之想像中的那么老态龙钟,头发都还没黑完。红光满面不说,手里的凤型杖,少说十来斤沉。
林牧之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家赏个拐杖啥的,都要那么大?你说这样的老人能不身体好吗?走到那手里都拎个十来斤的拐杖,真不知道这拐杖是来拄路的,还是用来锻炼身体的?也许二者都有。
苏芷晴一手掺扶着老人,看见了林牧之,使劲的挥了挥小手。
赵吉祥看见自己夫子后,松开了林牧之的手,向程老太君请了安,跑到了朱夫子身前,开心的拿出了昨夜哥哥给她写的新课本。
林牧之上前拱手而拜。
“见过程奶奶,祝程奶奶身体安泰。”
老太君笑道:
“嗯,是书院新来的夫子吧?果然少年才俊,风流倜傥啊!”
被人夸是好事,可被程老太君夸,不一定是好事。你想啊,大华六大家,半数和她关系紧密,一个丈夫,两个儿。就林牧之这种干货掏不出二两的,能不惭悔吗?
“程奶奶说笑了,小可当不起您的褒奖。”
你还别说,老人缘这东西,有时候说不清的。
“什么褒奖不褒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昨日你先生寄了一封家书,附了一首词回来,你就又写了一首诗,都在说什么相映成趣。这不,大清早的,老身也去凑个热闹。”
林牧之看了看胖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他干的。
“程奶奶说笑了,一时愚作,怎敢和先生相提并论。”
老太君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牧之。
“呵呵,再谦虚,可就有些过了啊!”
本来林牧之还想再跟老人家寒暄两句,苏芷晴却跑了过来,撅着小嘴,狠狠的往林牧之小腿上踢了两脚。
“哼,就知道关心妹妹学习,弟子的课业一点也不问,臭夫子。”
老人家倒是没有惊讶苏芷晴的奇怪举动,自己养的孙女,自己还不了解?带着疑问转头看向了朱夫子。
朱夫子双手将林牧之写的新课本递到了老人身前。
“请老太君过目。”
程老太君接过朱夫子递来的书,没有着急打开,笑着对林牧之说道:
“芷晴丫头的两个爹要么在它处为官,要么常年在外,平日里疏于管教,小夫子可不要见怪哟。”
老人家都给开脱了,林牧之还能说啥?
“程奶奶说笑了,芷晴丫头活泼好动,乃是少女心性,怎可因礼教而灭人性?”
老人连连称好,打开了林牧之写给小桔子的课文。
“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
合上书本,老人家开口说道:
“不曾想,林小哥对楹联的造诣如此之高,你也别怪我老人家见猎心喜,考校一二了。”
怎么就突如其来就要考试了?好歹事先说一下吧?这是一定要让人硬着头皮上啊!
“哪…小子就尽量试试了!”
老人一脸笑意。
“双手推开窗前月,月明星稀,今夜断然不雨。”
林牧之愣了,这不是死胖子来书院前就问过的吗?
表现的机会,黄贯从来不会错过。
“我知道,我知道。一石击破水中,天天高地阔,明朝一定成霜。”
老人家皱眉打量着这个半天没说过话的小胖子,没道理书院有这么个才子,大家都没听过啊?
脑子一热,光想着表现了。这会尴尬了,把林牧之往前推了一下。
“这个小夫子来书院前就对过了。”
老人释然了,呵呵一笑。
“那…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苏芷晴拉着老人的手摇了摇,似有娇羞。
“奶奶…”
略做思索,林牧之答道: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老人一磕拐杖。
“好好好,果然少年英才,才思敏捷。像我们家小车把子!日后多到我住处走动走动,今儿就不留你了,昨日出了书院,今日好好转吧,我们还要等个人,就不让你在这陪我个老太婆子了。”
赶紧开溜吧!在整一会,说不定就要现场背诗了。老人的思维,咱不懂,咱也不敢问。
“程奶奶,小子这就告辞了。日后肯定会多去府上唠扰,到时可别闲小子呱噪。”
老人笑着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