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在先,即便是自己言语太过激烈用词不当也是他有错,为什么反而这种口气与自己对话,好像是自己的错一样。
晏滋吃惊的盯着盛临圣的眼睛,陌生的目光直视着他。忽然之间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师兄了,为什么要这种口气与己对话,觉着站在面前质问自己的男人根本不是师兄而是一个陌生人。
同样的盛临圣也被她这种霸气的陌生的眼光弄的不舒服,觉着这个女人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不过是收了一个徒弟又不是什么大事何以这般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做错了一样。可是他没错,没错为什么要向人低头。
两人倔强有不服输的盯着对方,四目相对擦枪走火没有谁想低头也都希望对方先低头。就这样瞪了很久很久眼睛开始刺痛起来,也始终不见晏滋有任何要收回去的念头。
盛临圣不想再这般毫无目的的纠缠,先收回目光。晏滋这才收回目光,以胜利者的姿态高傲的走到盛临圣身边还想逼问。不过盛临圣先转身避开目光然后自顾自教孩子练剑直接忽略掉了晏滋。晏滋气愤不已,但是高傲的姿态不允许她低头,所以最后两人都没再言语。
晏滋转身毫不留情的走出将军府,盛临圣透过孩子的发丝偷偷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走的这样坚决毫不犹豫,竟然真的不肯低头。
愤怒,无名之火直接窜出,压制不住。一把抢过孩子手里的木剑大发脾气,孩子看见身后的师父忽然之间这般暴躁吓得娃娃乱哭。
琉珠听到了弟弟的哭喊声立刻走出来瞧瞧,发觉将军这般生气想来是与女皇陛下吵架了。不过都是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丫头是不会明白的,也不敢过问赶紧带着弟弟回屋。
晏滋也气冲冲回了皇宫,今日的她很特别,五官一直扭曲,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对,就是这个味道,路过的上官锦重看的仔细,也许她自己不知道,不过在外人看来却是一目了然的。她露出了平常女子都会有的情绪波动,是闹别扭了,五官扭曲眉头紧锁小嘴撅的老高。煞是可爱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上官锦重忽然笑了,想不到一代女帝也有小女人的一面,还以为她可以深明大义到无私人情绪却不想也是有这一面的。也许凡人是根本做不到毫无私人情绪的吧。
上官锦重又是淡然一笑,摇摇头苦涩的看着倒映中的自己。这是方才亲自从河里打得水,干净澄澈透着凉快。可惜怎么洗都无法改变芳华殿的死气,即便是将整盆水都用上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没有就是没有,事实总是无法改变,就像晏滋一样表面上再怎么一尘不染总免不了女人该有的小情绪。就像自己一样装得再像也免不了无形的压力,他的命运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这么一想又觉着跟晏滋是有些同命相连的,忍不住想去看看,瞧瞧这个女人此刻会在作甚。
寝宫内,宫女禀报上官锦重求见。晏滋正在气头上,正愁没人可以发泄,他既自投罗网为何不好好利用,勾嘴邪笑,立刻命人传召。
上官锦重微笑着进来,丝毫不知一会会发生何事。
“拜见女皇陛下”依旧是那么的彬彬有礼。
晏滋倒不显得十分热情,懒散的靠着凤榻,随意瞥了一眼“起来吧。上官公子,好端端的不在芳华殿安守本分来此处作甚?莫不是要与朕诉苦?”
晏滋鄙夷的扫了一眼,心想这种唇红齿白的男人是干不了大事的,来禀告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所以对他的印象不甚好。
不过上官锦重摇头“不,草民此次前来就是想与陛下说说话。方才见陛下行色匆匆似乎有心事。草民惭愧不能为您分忧解愁陪您说说话排解苦闷还是可以的。”
“哦?你不觉得这番话太骄傲了吗?区区草民何以要为朕分忧,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朕。”这番话在晏滋看来十分可笑,凤眸勾起,鄙夷嘲笑之色尽展。玩味的神色略带浓浓的杀气,叫人寒毛直竖。偏生的上官锦重也不是正常人,不知进退反要迎难而上。
自作主张大跨步到晏滋面前,与她只有一拳之距,无非晏滋高坐凤榻,他则半跪榻前,抬起头仰视着晏滋。“陛下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凡事憋在心里不是太苦闷了吗。草民虽不能分忧解难做个听者还是绰绰有余的,陛下难道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