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正在他开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话音却被外面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请问,百里勤老先生在吗?”
父子两都面露疑惑地神色,相互对视了一眼,百里禾将碗放在一旁,说道:“爹,您等我一下,我过去看看是谁来找您。”
他走出屋子,见竹片栅栏之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约莫有二十左右。
那男子穿着一身修长的云锦蓝袍,梳着一个云髻冠,脚上穿着一双沾了不少泥土的黑色皮靴,正昂着头往院子里看。
百里禾并不认识这个男子,于是问道:“是你找我爹?你是?”
那男子见屋子里走出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连忙说道:“奥,这位大哥你好,我找百里勤老先生有些事情,请问他在家吗?”
百里禾眉头一皱,这个男子身着贵气,并且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认识父亲呢?
而且,父亲卧床三四年了,自然是不可能会认识一位这样的年轻公子。
“请问公子您认识我爹么?您找我爹有何事?”他好奇地问道。
“我不认识您父亲,但是你父亲可能认识我。能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吗?”那位贵公子面带微笑,问道。
“公子里边请!”百里禾虽然困惑,但是还是将竹片栅栏的门打开,让他走进来。
那贵公子走进院子里之后,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说道:“百里老先生过得不太好啊!”
百里禾沉默不语,他已经过世的母亲姓秦,是百花城秦家的分支第九房所出。
当年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因为立了战功,受到秦家的赏识,别将母亲许配给了父亲。
可是自从父亲受伤之后,秦氏的人认为父亲已经无法给秦氏带来战功以及荣耀。将他们一家赶出了秦府,住到了百里家曾经的土地这里来。
母亲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一直郁郁寡欢,离世了。
之后就只有他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以苟延之躯,将他养大。由于旧伤的复发,以及劳累过度,终是一病不起。
父亲没有任何时间教他谋生的手段,他只能靠着卖苦力换来的微薄的钱财,还大部分都要给父亲去买那些昂贵的药材。
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成婚。
百花城的男子地位十分低,别说他这样的一个条件,那些有余财的男子,除了那些长得十分俊朗的外,其余的人都很难有女子看得上。
想到这儿,他一阵辛酸。
倒不是觉得是父亲拖累了自己,而是他心里觉得长孙氏无义,秦氏无情!这么些年来,他心里的怨念已经十分浓厚了。
不过,他并未当着这个外人的面说出来。
而且,看这位男子穿得贵气,至少也是百花城那些大家族的嫡系长子,才会有这般的穿着与气度!
连次子都不会被允许穿得这么华丽!
这样的人,其地位与百花城的女子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了。
“公子,里面有些黑,您稍等一下,我掌一下灯!”百里禾率先走进去,从柜子上拿起泥烛,用火折点燃,屋内顿时有了一些光亮。
那贵公子闻到了屋子里有一种浓浓的药味,除了药味之外,屋子里还散发出一股糜烂,腐朽的臭味。
只不过,百里禾却有些惊讶,这位贵公子竟然面不改色地走了进来,而且并未用袖子遮掩住鼻子。
“公子,您是......老朽似乎并不认识公子这般贵气的人。”百里勤见到走进来的贵公子,十分困惑地问道。
“怎么......让我站着说话吗?”他扫视了一眼屋子,并没有找到能让他坐的地方。
“禾儿,快去给公子搬一条凳子!”百里勤见这位年轻的贵公子并没有他之前所见到的那些贵族的公子小姐那般贵气,反而是丝毫不在意当前的环境,这令他对这位贵公子心生了一定的好感。
百里禾连忙出去,找到了一条用长木条制成的长凳,有些惭愧地说道:“公子见谅,我们家只有凳子,没有椅子。/”
“无妨!”那贵公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之上,面带着一丝和善地笑容看着百里勤。
“不知,公子到底是谁?您找老朽是......”百里勤见他已经坐下,便再次问其身份。
“一剑可夺一将,一盾可挡千军。不知剑与盾,君当何为铭”那贵公子微微一笑,轻轻念了几句。
百里勤先是一阵诧异,随后脸上涌现出一阵激动的神色,试探性地回道:“守江山护社稷,吾自以身躯为盾,为化磐石!”
见那贵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脸上的激动神色越来越浓,再次开口道:“苍生不宁谁执剑,令作神龙九鼎分。九鼎花开满天下,花开艳丽是几支?”
“苍生不宁我执剑,九鼎归一是真龙!”那贵公子毫不犹豫地接了一句。
百里勤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整个病怏怏的人似乎突然来了精神,激动地指着正堂之处的灵牌,颤抖地对百里禾说道:“禾儿......快,快!快去祖宗的灵牌之处,将暗格之中的那个小木盒拿给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