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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三!”
“二!”
上官休看到谢渊如此铁石心肠,心里还在赌,他赌谢渊只是妄加猜测,他这个赚取河源府城门的计划,应该是不可能被谢渊知晓。或许,他觉得是谢渊故意在试探自己,毕竟如今骋风军已经追到城下,谢渊是出了名的小心谨慎,有此怀疑是正常的反应。
可是令他失望了。
“一!”当谢渊的最后一个数念出来之后,他的右手一抬,弓箭手的长箭就对准了他们这几千人。
“簌簌簌!”弓箭如雨一般落下,他身边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只是一轮箭雨,他就损失了三百多人。
上官休知道,谢渊应该是已经确定了他们是来诈城门的,所以才下令放箭!
“谢渊!你记住!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投敌的!”上官休无奈之下只得放了一句狠话,“来日等本将军进入河源府,定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便下令撤退!
轩辕定皱着眉头,“少族长,被你说中了。河源府洞悉了这个诈城的计划!”
长孙明月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笑了笑。
最终,上官休也被流矢射中后背,好在将士们拼命抵挡,在丢下了五百多具尸体之后,他们逃出了弓箭的范围。
他顾不得被流矢射中的后背,强忍着痛楚,垂头丧气地来到轩辕定的跟前,跪了下来,“陛下,罪将失败了!要杀要剐,罪臣都无法可说!还请陛下饶了我家妻小!”
长孙明月对轩辕定使了一个眼神,后者领悟,轻轻咳了咳,“上官将军无需请罪,你的忠心朕看到了。放心,你的妻小朕绝不加害,你快下去治伤吧!”
“谢陛下仁慈!罪将必定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官休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在手下的搀扶之下,走了下去。
轩辕定不再理会上官休,向长孙明月问道:“少族长,现在计划失败,你可有什么办法?”
“放心吧,陛下,我自有安排。”长孙明月脸上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
“哦?少族长打算如何做?”既然她有办法,这让轩辕定安心了不少。
“我已经派人去运器械院的投石车了,等会让他们吃吃石子。”长孙明月说着,就见到骋风军的一队人带着上官休手下的一些士兵们,将投石车给运了过来,并且用大车拉了几十车的石头。
轩辕定吃惊地看着这些攻城器械,除了这些投石车,还有一些冲车,云梯等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
好家伙,她这是把器械院给搬空了吧?
“之前上官休打我们的时候,不是只有十台投石车吗?怎么有这么多了?”轩辕定问道。
“他那十台是最新式的投石车,其余的都是老式投石车。”
“可是,这么多投石车,也不一定能够攻下来啊,毕竟现在城中有两万士兵,他们可......”
“陛下可曾听说过攻心?”长孙明月说道,“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而攻城之策,攻心为上。”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些道理,这可有什么来由?”
长孙明月微微一笑,“这呀,可是徐长沙最宝贵的兵法策略呢!”
“哦?”轩辕定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问道“长沙还能够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来呢?他可有说明?”
长孙明月想起从盐湖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她与徐湘谈论平叛计划的时候,徐湘无意之中说起的这一番话。那个时候,她就被徐湘的才能给惊艳到了,只不过徐湘可不会受此殊荣,便将这段话的典故讲与了她听,她熟读兵书,而这句话也让她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会用兵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破坏别人的战略意图。伐谋其次的呢,就是破坏对方的盟军。伐交再差点的呢,就尽量在野外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伐兵最差的方法就是爬城墙去攻城,损失很大。百战百胜其实算不上是高明中最高明的,如果不通过交战就能够使政的军队居服,这才是最高明的。”
轩辕定仔细品了品这段话,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问道:“那这攻心又是何意?”
“徐长沙说,伐谋,伐交,伐兵都不具备条件的时候,那只能采取最差的方法攻城。而攻城之策,攻心为上。当你拥有攻占敌军城池的能力,但是得付出十分大的代价,强行攻城实为不智之举。那攻心就是最好的办法,一支军队的战斗力除了自身的强大诚度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士气。而攻心之策,就是摧毁敌军的士气。”
轩辕定的眼睛一亮,面露受教了的神色,“那这样说来,我们现在强攻河源府的话,会有不少损失,对于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兵力而言,损失了就无法得到补充,攻心之策的确是上上之策!”
“没想到,长沙居然有如此见识!他可,真是一个妙人啊!”他又赞叹地说道。
长孙明月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陛下误会了,他否认了这些话是出自他口。”
“哦?那是谁?”
“徐长沙说,这句话是一个叫孙武的人所说。陛下可认识此人?”长孙明月不免想起,之前在百舸岛的时候,徐湘的一首诗也惊艳到了她,可是他却否认是自己写的,而是一个叫王维的人写的。
怎么大夏外面真的有这么多隐藏的大才么?而且刚好都被徐湘给遇到了?
长孙明月身在百舸岛,自然不知道大夏外面有些什么有才能的人。
“孙武?此人能够说出此等话,应该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啊,可是朕怎么从未听说?如果大夏真有这样一个人,那朕亲自去请也要将他请过来,帮朕。”
“陛下到时候可以问问徐长沙。”
“嗯,下次朕见到他的时候,自然要问清楚,看看能不能将孙武此等大才之人请到朕的身边,辅佐朕!”轩辕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少族长,如今我们的攻心之计又该如何实施?”
“很简单啊,用投石车砸啊!”
“啊?投石车砸,这不就是攻城了?这是强行攻城啊,并非攻心!”
“那倒不是,按照攻城的情形,一般是攻城之时用投石车,冲车等攻城器械攻破敌人的城墙与城门,所以除了这些攻城器械,还要消耗掉不少士兵,但是我们现在却不用士兵。”
“难道用投石车就能砸破城门?这......不太可能吧?”
长孙明月笑了笑,“陛下觉得,单从士兵层面上来讲,这河源府的两万守军,与上官休的五千士兵,孰弱孰强?”
“那当然是上官休啊!只是河源府比上官休难以攻打的是,他们拥有坚城,不太好进攻!”
“陛下这么认为,那河源府的人也会是这么认为。现在我们包围河源府,他们却不敢出城决战,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陛下试想,如果我们一直不停地投石,会怎样?”
“他们的内心肯定会十分惶恐,担忧哪一天我们这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会什么时候攻进城中来。”
“对,只要时不时地向城墙投石,这种惶恐会越来越浓,等到时机成熟,这城.....城中士兵的士气,还会有现在这般高么?”
“少族长,朕真是十分佩服你,那么这一战,就交给少族长了!”
“陛下放心,安心看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