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庄晴盈是河源府骑兵郎将陈执的妻子,也就是河源府府令陈谦的弟媳。”长孙明月轻声说道。
城内一些主要人物的情况,翟隐等人都已经打听得十分清楚了,只是没想到陈执会有这么一个舅兄在上官休的军中。
所以,庄凌志给河源府传递消息,就可以解释了。
正亥时,陈执布置完城墙上的防务之后,便回到了府中。
今日比昨日回来的稍微晚一些,没办法现在他临危受命,接任了驻城军统帅的位置,而以前谢渊布置的一些防御还是有些漏洞,他不得不重新布置。
别看现在河源府有两万士兵,真正能够用于守城的也只有堪堪一万人而已,这几日的轮番投石车的攻击,损失了超过一千士兵,而骑兵与后勤兵又不能上城墙守城,所以对他而言,要守住这座城,是一个大的难题。
早在一个时辰前,管家安伯就找他,只是他当时忙,就没有见他。
后来听士兵说,他夫人让他赶紧回家,说是大哥来信了。所以,他才忙完了手上的事情,第一时间往家里赶,不然今日回家估计还要晚一些。
“老爷,您回来了。”安伯将他迎进门。
“夫人呢?”
“夫人在房里哄少爷睡觉呢!”
陈执点了点头,径直往儿子的房间走去。
“夫人。”他推开门就喊道。
“嘘!”陈夫人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晨儿已经睡着了。”
“噢。”他压低着声音,与脚步,缓缓走到床边。
看着床上六岁的儿子,正睡得十分香甜,这个刚毅的男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
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柔声地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每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这么晚才回来,晨儿这些天都没有见过我。”
“你还说呢,以后早些回来。军中的事情又忙不完,现在你掌管城防军,许多事情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啊。”
“哪能这么做啊,既然我接管了城防军,那就得为河源府负责。无论如何,都要守住!”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说起你那城防军的事情,你总有你的道理。”陈夫人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大哥来信了?”陈执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问道。
“嗯,信我放你书房了。你看完了之后,早些回房休息吧!”
“大哥信上说什么了?”
“这信是红标的信,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军中的事情,就不参合了。”她回答道。
“红标信?”陈执一惊。
庄凌志驻扎在器械院,没有得到允假是不许回河源府的,但是他对这个妹妹又十分疼爱,便想到了写信。
但是他的身份特殊,又不能将这种私信交予他人去送,所以便有了一条隐秘的送信通道。
河源府外的护城河连接了陈府的一个池塘,便想出了这个用铁盒装信的办法。
信件一般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白标信,就是日常的通信;第二种是黄标信,表示有紧急的事情需要见面商议;第三就是红标信,代表的是危险的信号。
陈执来到书房,见到他桌上放着一份绢布卷成的书信,用红色的带子系着。
他将其拿到手中,坐了下来,轻轻解开红带,展开绢布。
“正平吾弟,兄安勿念。城外大军于今夜子时攻城,南城佯攻,主力北门。望弟早做安排!”
陈执眉头一皱,正平是他的字,难怪今日的信件是红标信,原来城外敌军打算今晚攻城啊!
今夜子时?那岂不是连一个时辰都不到了?
虽然他已经给河源府进行了新一轮的布置,但是他觉得城外的敌军已经投石许久了,并未真正攻城。
现在今晚攻城的话,士兵们可是毫无准备。
他连忙起身,喊着,“安伯,快备马!”
“老爷,怎么了?”安伯走了进来,问道。
“快去备马!今夜有大事发生!”陈执一脸焦急地说道,现在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很快,安伯将马给牵了过来,他刚跨上马,陈夫人就听到了动静,赶了出来。
“夫君,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陈夫人倚在门柱之上,有些担心地问道。
“大哥信中说,今夜子时,敌军要攻城!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夫人,你保重!”说完调转马头,就要骑马离家。
“夫君!”徐夫人一听,心中一慌,担忧了这么久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虽然陈执担任骑兵郎将,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一半都是出城去剿一些山匪而已,并未经历过大战,每次都是无惊无险,她并不担心。
但是这次不一样,她听说城外的敌军有三万多人,而且很强。
之前几天城外的敌军只是用投石车攻城,并未真正进攻,虽然陈执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她一直是提心吊胆的。
她是一个聪明之人,自然知道,既然敌军花费了这么多经历,攻城拔寨是必定要做的,而自己的夫君也终究要上战场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今天。
她心里担惊受怕,生怕陈执会一去不复返。
“夫君,你要多加小心。”她眼泪哗哗直流,眼里饱含着不舍。
陈执的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但是却是忍住了,泪水呛了他的嗓子,他沙哑着声音说道,“夫人,如果......万一,我有什么不测,你带着晨儿......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夫君,我不走!城在我就在,我会一直在家等你回来!我与晨儿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她哭着倔强地说道。
“胡说什么!”此时陈执也没有时间再与她儿女情长了,郑重地说道:“等我回来!”
说完马鞭一拍,骏马奔驰而去!
“夫君......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