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郓哥甜甜的叫了一声,立马像个馋猫似的望着李灵儿手里的冰糖葫芦。
自从郓哥上次吃过李灵儿买的卤鸭脖以后,到现在还念念不忘。给凤和楼送炊饼以来,他和李灵儿寒暄过几回,因此并不陌生。
“给,小鬼!”
李灵儿取出一枝,伸手递于他。郓哥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撸了几颗在嘴里,边嚼边道:“酸酸甜甜,真的好好吃!”
一串冰糖葫芦吃完,郓哥发现不见了林猛冲。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郓哥连说了三声小气鬼,方才觉得解恨。
李灵儿问道:“为什么老管别人叫小气鬼呀?”
郓哥挠了挠头,道:“本来打算问他借点钱,没想到他就开溜了。”
李灵儿道:“瞧在你是林公子朋友的份上,看姐姐我能不能帮到你,你想借多少?”
“姐姐,不多,就借个百儿八十两银子。”
“啊!这还不多。”
李灵儿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没有。估计林公子也是城隍爷躲债,穷鬼一个。”
郓哥想了想,道:“算了算了,应该是我难为你们了。说来说去都怨我急病乱投医。”
“你说你一个大孩子家家,要这么些钱作甚?”
“我说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好,姐姐答应你。”
“前一阵子,我赌钱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
“这么小就去赌钱,你还以为这银子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话音刚落,谁知郓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边抺眼泪一边道:“都怨我财迷了心窃,姐姐你打我吧,你好好打我一顿数落我一顿,我这心里头才舒服。”
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龄,却从小混迹于市井无赖之中,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大半个人精。心里委屈的时候,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也找不到。
宝宝苦啊!
郓哥哭着哭着就趴在了李灵儿的肩膀上,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倾诉的大姐姐,他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
李灵儿面对如此光景显得手足无措,等郓哥哭了一会儿,她才安慰几句,又道:“好啦好啦,办法总比困难多,先别想这么多,走,陪姐姐去到那边拉拉话。”
凤和楼两楼相望,两座楼周围有曲绕的走廊相连。走廊十步一柱,平常设有座位,供客人小憩。
走廊的尽头,有几位如灵儿一般卖唱为生的女子,她们有的常驻在此,有的临时过来赶场子。这几人或手持乐器专心侍弄,或浅声低吟小唱,等待客人的招徕。
两人坐在走廊一边,郓哥道:“姐姐你找我拉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你问我吧,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李灵儿替郓哥抺去脸上的泪痕,说道:“我该问你什么呢?嗯,我这人一般很少出外面去,但是你每日在这闹市之中穿梭往来,说一下你的见闻如何?”
郓哥忽然来了精神,高兴的道:“我每日都有所见所闻,不过都是坊间一些鸡零狗碎的事儿,就是怕姐姐不喜欢。”
李灵儿道:“世间哪儿有那么多正经事说,你不妨说出来听听。”
“那我马上就说了啊!”
郓哥清了一下嗓子道:“城南前街有一个卫寡妇,前夫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可多的财产。有一天一个化缘的和尚上门讨饭吃,两个人不知怎么眉来眼去好上了。”
“和尚经常以做法事为名,在卫寡妇家留宿。后来街坊邻居好久没见到和尚和寡妇,以为私奔了。”
“再后来,有人溜进卫寡妇家院子,见到核桃树底下的土被松过,以为埋有银子,结果挖出来一具腐烂的女尸。”
郓哥故意把说话的语气拉长一些,想制造些恐怖的氛围。他见李灵儿听得认真,就继续往下说。
“这个人不敢怠慢赶紧报了官,开封府衙派仵作验过尸体,验完之后确认就是卫寡妇的尸体。”
“姐姐你猜怎么着?等开封府的捕头抓到了和尚,才发现和尚是假的。这个假和尚早就知道卫寡妇是个富婆,只不过是扮作和尚找个由头接近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