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悔了?”
“不后悔,我是誓死追随耶律大哥。但是我怕出师未捷身先死,你的计划就会泡汤了。”
“这么说来,我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来的时候我的身后还有骁勇八骑。”
“骁勇八骑,就是骑马上跟在后面的那八个人?”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别看他们一路之上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候这几个人能以一挡百。”
“耶律大哥果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这些个人都是当年我家府里的人,他们一直暗中保护我。其实除了这几个人,上京中还有我的眼线以及替我奔走之人。”
耶律阿达伸了伸胳膊道:“如若没有猜错,明天就会有人会放我们出去。”
“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其实也不像你想的那样,我的这些人一部分只能充当耳目给我提供消息,另一部分人只能竭尽全力保证我的安全。别的方面可就指望不上了。”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湿漉漉的墙壁光滑而冰冷,一面墙壁的上方挂了一盏微弱的油灯,地面上铺了一层干巴巴的草皮。
两个人躺在地面的草皮上,一夜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林猛冲发现墙壁上的油灯被一阵风吹到差点湮灭,当它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时,牢房的门被瞬间打开,一个身材魁伟的人一脚踏了进来。
“萧兀纳萧大人来看两位来了。”狱卒打着火把冲牢房里喊了一声。
两人急忙爬起来,耶律阿达叩头便拜:“宰辅大人光顾,不胜感恩呢!”
萧兀纳道:“什么宰辅不宰辅,如今我因直言犯谏,天祚帝已将我罢相贬官,不日就要到边远小城宁江去混日子啦!”
耶律阿达泣道:“大人为我大辽朝鞠躬尽瘁,犹如狄仁杰辅唐,耶律屋质立穆宗,落得如此下场,委屈大人了。”
萧兀纳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若能在有生之年保全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错了,谈不上什么委屈。再说宁江虽小,靠近女真之地,此去我还会监视他们一举一动,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耶律阿达道:“只是萧大人一走,这辽朝上下恐要乱作一锅粥,到时候连一个讲真话的人也找不到。”
“我正为此事而来。”
萧兀纳瞥了一眼林猛冲道:“这位义士是……”
耶律阿达道:“他叫林冲,是我在宋朝那边的好兄弟。他武艺超群,乃当世豪杰。”
林猛冲拱手道:“见过大人。”
萧兀纳道:“好好好!昨日两位在龙庭之上慷慨陈词,老夫我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你二人对女真的看法与我是不谋而合呀!”
耶律阿达垂头丧气道:“奈何天祚帝昏聩,听不进去呀!”
萧兀纳道:“若是你能够站在朝堂之上,情形或许就不一样。”
耶律阿达道:“如今我已是阶下囚,出去都有困难,空有一身皇室血脉,谁肯相信我?”
“要想让人相信你,那就先看你能不能过了老夫这一关。”
耶律阿达知道事情必然出现了转机,不失时机道:“请大人移步。”
萧兀纳上前两步,见耶律阿达脱下了半边裤子,他的屁股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赫然在目。
萧兀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道:“果真是你。”
又沉思了一下道:“那你可知道狼主的身上有没有胎记。”
“有。”耶律阿达斩钉截铁的道:“记得当年他屁股上也有这么大一块胎记,我在右,他在左。”
“哎呀不得了!全让你说中了。看来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是当年在皇城太子府唯一见过你哥俩光屁股的臣子,这下有的说了。”
林猛冲笑道:“这叫贵人痣,看来我们有救了。”
萧兀纳道:“我是帝师,虽然我被贬官,但我和狼主的师生情份还在。如今你的身份已经明了,我一会儿即刻去找狼主说明一切,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有劳大人!”
果不出所料,太阳下山的时候,耶律阿达接到圣谕,他和林猛冲无罪释放。
这一次,耶律阿达又哭了,铁骨铮铮的汉子长跪在地:“太阳神啊!给我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