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俩子儿实在些。”
“你看你,张口闭口的就是银子,多伤人心。”
“我是个人,要吃饭的。”她轻轻捋着额前的头发,她从不忌讳说这样的实话,“视金钱如粪土,那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做过的糊涂事了,现在年纪越大,就越觉得钱这东西,可真特么的是个好玩意儿。”
“是,是个好玩意儿。”黄金屋也不得不承认,毕竟他奔波来去也不过是为了这个,“所以在赌馆里你既然开了价码,我当然得二话不说巴巴地给你送上去。你向来是知道的,只要你说,只要我有。”
荼蘼瞟了他一眼,却毫不遮掩地娇羞一笑,“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内味儿呢。”
黄金屋掩嘴轻轻咳了两声,却避过她的目光,“我的心意,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么?”
“哟,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啊,尤其是当着我的面儿。”
“心之所至,意之使然,我自问无愧于人前人后,为什么不能说?”
“没什么,就是怕你说谎话遭雷劈的时候,我还得跟着受连累。”
“你不信我?”
“我不信你,是因为你不可信。”
黄金屋的脸上略显失落,“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早就化解了嫌隙。”
荼蘼看了看周围,金钥匙已经退了下去,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她的面色突然沉了下去,“你知不知道,你要有大麻烦了。”
黄金屋却只当是一个笑话听了,“怎么,最近酒馆生意不景气,花掌柜改行去卖卜算卦了?”
“昨天我那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她半掩着嘴说道,很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是被别人听了去。
黄金屋的眼睛也跟着垂了下去,兀自摩挲着面前的酒杯,“你那的人,有哪个不奇怪的?”
“你是不是觉得,不听别人的劝,从来只按自己的想法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只要事情能办成,就可以了不是么?”
“是。”
这也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她也从不否认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你觉得别人的法子不好,自己的反而更有用,你会怎么做?”
“跳出圈子,不跟他们玩了。”
“那不就得了。”黄金屋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上面,他们还是达成了一致。
“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可以,你却不行。”
“凭什么?”
荼蘼突然抓起他转着杯子的手,反扣在了石桌上,“如果你这样扣住我的脉门,我照样可以在你下次眨眼之前就宰了你,而现在,你却不行。”
就凭这个。
黄金屋会意一笑,他从不否认。
他侧目看向那只压在自己腕上的手,不管怎么看,他也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细的手指会有这样大的力气。
忍不出,伸出了另一只手,想搭上去。
只不过,他的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荼蘼抄起桌上的一根竹筷顺着指间戳了下去。
竹筷嵌进了石桌里,不偏不倚,夹在他食指与中指之间。
黄金屋的嘴角轻轻抽了一下,突然变得很小声,“我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