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一身囚衣,糟乱的头发如同海藻一般垂在眼前。
他身上没有多少伤痕,十分的脏乱,手上套着一个石制的镣铐,微微散发着光芒。
那是禁魔锁,是压制元者元力的东西。
即便那老者脸上满是血污,头发如同垂帘一般挡在脸前,罗伯特也仍然能够认出来眼前这个人。
罗伯特怔怔的看着那个似是没有任何意识的人,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会错的,这个熟悉的气息,自己永远不会忘却的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那个慈爱的笑容,那个平稳自然的脚步,那个从全身向下都似是散发着光芒的背影。
他始终走在自己的前方,像是自己一直在追逐的太阳。
“孩子,你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不是对我有用,不是对这个家有用,而是对百姓,对国家有用的人。”
“孩子,你长大了,骁骑将军,我为你感到自豪,你要记得你的剑是为了保护身后的那些对你翘首企盼的人,不要让他们失望。”
“孩子,我已经是风烛残年,我害怕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完成。”
“父亲。”罗伯特望着眼前的那个老人,终于忍不住呼喊出声。
喊出那两个字的瞬间他便是泪如泉涌,跪了下去。
那老人抬起头来,他的意识非常的混乱。
“罗……罗……特。”
老人许是很虚弱,他的声音很低,咬字也非常的不清楚。
“父亲!”罗伯特哭喊出声,如同洪水冲塌了堤坝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长孙靖沉默的看着这个画面,重重的叹息。
“他就是那日在坟墓中意图杀死廷卫长的人。”
“并且他的那些咒文,那是吸取别人的灵魂滋养己身的扭曲力量。”
“燔礼的祸乱,那些提供火油,提供材料的商人,提供保护的教士,还有许多没被发现的人,?都是这次祸乱辅助他的同伙。”
这三句话犹如三把利剑一般相继刺在罗伯特的心上,他跌坐在地,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长孙靖知道说出来这些很残忍,可是,罗伯特有权知道这些事实。
长孙靖同样也很痛心,那毕竟是他多年的老友啊,许多许多年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絮絮叨叨的那个书生,那个喜欢捣鼓各种小玩意的年青人。
房间里顿时十分的安静,只剩下一个人的抽泣声。
望着在地上已经是失了魂的罗伯特,长孙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这时,一个属官朝着长孙靖跑来。
“大人,不好了,群臣激愤,许多大臣堵在乾泰殿,长跪不起。”
“什么?”长孙靖陡然一惊,望向那名属官。
长孙靖当机立断,下令道:“立即备马,赶往元殿,一部分人,去通知高珣!”
说着,长孙靖便是大步朝府外走去。
“细细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上次的事情,群臣不满察安司司主专横跋扈,要求殿主立即停止他的职务。”那士卒一边跟在长孙靖的身后说道,“还有便是上谏吏部尚书的罪责,并且听说好像攻击李大人不检点,不遵礼法,这些殿主基本都批了,有些大臣万分不满,这才来这里谏言。”
长孙靖闻言点了点头,大体上了解了事情,加快了脚步。
此时,乾泰殿。
羽林卫此时堵在乾泰殿的大门口,和臣工们对峙着。
说是对峙,可是这群大臣若是忍耐度到了极点,硬要往前冲,他们可是一点办法没有。
不是打不过,大臣们大多也不是元者,拿下还是没问题的。
问题在于刀剑无眼,乾泰殿口上见血那可是天塌地陷的要命事,没人敢担这个责任,这些臣工真要冲的话,他们只好让开。
可是殿主也在和他们赌气,下了严令不许放进一个。
他们只得面面相觑,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阶下的众多臣工持着玉笏和奏折,犀利的眼神穿过这些人的护卫,直指乾泰殿之中。
有的时候,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就能说明许多事情,看他们的样子,今日是不肯善罢甘休了。
羽林卫长攥着那柄剑的手已经浸满了汗水。
那些大臣们也是开始不耐烦了。
“孙卫长,臣等的事情,殿主此间考虑的如何?”一名将官已经是十分难耐,挺着剑上前单刀直入的问道。
羽林卫长皱紧了眉头,为难的看着那位将官。
“启禀大人,殿主不见,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殿主不见我们,我们就去见殿主,你挡在这里干什么。”那将官叱喝道。
“………”羽林卫长十分的无奈。
没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拱手道:“大人,我等奉殿主之令守在这里,没有殿主的命令,您不能进去啊。”
可是那个将官平时也是个不好说话的主,现在看到这幅场面,顿时喝道:“我不管,我要见殿主,耽误了国家大事,你一个小小卫长吃罪不起!”
口水溅了羽林卫长满脸,即便如此,羽林卫长还是得赔着笑脸。
“大人,您要不先回去,兴许明日殿主就见了。”羽林卫长说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这时,一名看起来十分威严的文臣拽了拽那将官的衣袖。
那将官心领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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