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剑匣,戴着人人忌讳的血红斗笠,在刀光剑影里十几载风雨。脚下路不问大地,心中志不诉苍穹,少年意气,只信剑道,他势要作那“剑道第一”!
他生来富贵,却唾弃着那名门望族利益相争。那千万兵书,他读的透;那七尺长枪,他舞的狂!十几载从军,末了却只微微一叹“那军中巾帼果真艳丽不凡”。年少意气,他只愿轻狂!
那日小雨如酥,两人在小城官道上一见如故。寻常人家便都打着油伞躲在屋檐下微微忧愁,他与他却在官道上负着手缓步而行肆意笑谈。
雨后酒三巡,酒后剑三舞。他与他恣态欢虐,喝尽了酒家半馆子的酒。谈了远近大小城内外事,谈了今古春秋中生死情,却也为了酒馆掌柜千金的刹那风情显露而傻呵着笑。
……
后来,他摘掉了血红斗笠,剑匣换成了剑鞘。
后来,他读厌了兵书,将长枪的锋尖,磨成了钝锋。
两人再次遇见时,是在东方。
一个道着:“东边剑道昌盛,我愿去见识见识。”
一个嚷着:“东边姑娘温柔得多,我想去见识见识。”
那要不要,结伴而行?
两人同时问道。
于是乎又是一阵傻呵着乐了。
于是这江湖中,从此多了两位浑身傲气的少年。一柄剑精湛,一支枪狂妄,便扫平了众多不义,亦祸害了多户姑娘。
……
数年后。
正在他与他名气最盛时,一袭青衣忽地走近了身前。
不算过去只能在眼眸中晃悠的姑娘,这袭青衣的淡雅,却是深深刻进了梦中。
那袭青衣轻轻束着女子的细腰,映着那如画的面容。她倚在树边,用长笛吹了一曲《如梦》。
他听得痴了。
他亦是。
两人的生命中,又多了一处终究无法“共同”的“共同”。
……
当他发现女子竟也是剑客,便兴致冲冲地教女子与自己比试比试。末,他故意输了女子一剑,任由自己“剑道第七”的名号被夺去。却只一道清雅如百合深放的浅笑,便令他心满意足。
当他发现女子也摸着了一些军棋的门道,亦是喜悦至极地搬出祖上传下的一棋可值万金的棋盘,愿与女子过招。末,他故意出几式昏招,女子便险胜了他,哪怕自己入棋道至今未败的傲气被消去,女子那一刹那苦苦冥思玉手抚秀发的风情,亦令他心满意足。
一年间,他与他与女子共道而行,快意江湖,而那坚持了数二十载的好色而不饥色的性子,竟也是了无踪影。
……
那一年,背着剑的他,上了万象观,势要与那“剑道第一”的老祖师一战,他出尽九十八式,最后以一剑之差落败。
那一年,他方才二十五岁。
而当他找到熟悉的兄弟与那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时,两人已是天下人口中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默然。
拥着女子的他略有歉意。
他将剑赠给了女子,留下一句“这一生我只愿你一人负我”便欲远道而行。
他便将当年他的染着鲜血般嫣红的斗笠拿出,再次戴在了他的头上。
两人相视,忽地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