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知皱皱眉,寻思着大哥这人心宽体胖,一天天赌钱赌的愉快至极,什么事儿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还是说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周锦初急忙问道:“你大哥欠下的赌债真是秦延和赌坊做套骗他的?”。
江方池点头,一脸气愤,“可不是嘛,我和大哥去的时候,秦延和赌坊老大正分钱呢,两人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亲热极了,看样子不像是刚认识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江稚鱼,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他听妹妹的话和堂姐们撇清了关系,若不然这受刺激晕倒的就不止大哥一个人了。
江方池一边想一边啧啧两声,有点儿幸灾乐祸。
哎,大哥真惨!
嗯?
突然江方池想到什么,嘴角的笑意僵住。
不对呀,大哥最后的下场虽然是断手断脚,但好歹尸体是囫囵个的,他呢?
剥皮抽筋!风干肉!人皮灯笼!
江方池的眼里含着泪水,还是他最惨啊,呜呜呜!
江行知看着瘫在椅子里的大哥,缩在角落默默流泪的三弟,床上若有所思的娘亲,紧皱的眉头更加松不开。
他确定,家里一定有事发生。
晚饭前,江安彦醒了过来,胖脸惨白,眼圈发黑,眼神呆滞的看向一处,一副灵魂出走的样子。
江知尘拎着饭盒,心情愉悦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初初,我去食为天给你要了几样清淡的菜,换换口味……诶?你们兄弟三个怎么都在”。
“爹”,江行知站起来接过他手中的饭盒,抬眸就见他爹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还一副稀奇的样子。
“我脸上有什么吗?”。
江知尘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感觉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更俊了”。
江行知:???
不知道为什么,江行知感觉他爹这话里有一种惋惜的意味。
江知尘也确实是觉得可惜,前世里儿子好好的一张俊脸被刀划伤,要换成他肯定也活不下去。
江知尘招呼着一家人吃饭,一张圆桌上满满的诱人菜色。
江稚鱼被周锦初抱在怀里,闻着饭菜的香味不自觉的咽了唾沫,像小老鼠似的贪婪的吸着小鼻子,【唔!好香好香。】
【饭饭,肉肉,菜菜……呜呜,可惜我吃不了,只能喝奶,呔!太气人。】
江稚鱼哇哇哭。
江方池心中不忍,拿筷子尖蘸了点儿菜汤,想要往她的舌尖上放。
吃不了,尝尝味儿还不行吗。
然而,他的动作被周锦初发现,“啪”的一声拍打他的手背,“妹妹太小,不能吃盐”。
江方池,“……哦,好吧”。
妹妹对不起啊,不是我不给,是娘亲不让。
“辛嬷嬷,把小鱼儿抱去喝奶吧”,周锦初心一狠。
人不在,闻不到味道,小嘴巴自然就不馋了。
江稚鱼哭嚎的声音一点一点远去,直到听不见。
江知尘虽然心疼,但也知道分寸,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饭,“都吃吧,我们自己的房里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一出,其他人才动筷子。
周锦初吃得食不知味,她看着身边的三个孩子,想到他们的悲惨结局,纵然饭菜再香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