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下海口。
你娘听着花子牙这么说,微微一笑轻声软语的说道:“这是自然,在我眼里就没有老爷你办不成的事。”
花媚儿闭着眼睛,听着外间的谈话,心里暗自盘算着得失,多少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暗自告诫自己,下次千万不能像今天这样鲁莽行事。这次是在自己家里和自己姐妹发生了冲突,若是外边来这样一出,焉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可活!
虽然自己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牙行商人,有些手段,但在真正的权贵面前,确实不值一提。
父亲想求官是真,受人所迫,追查长生棺也是真。想来像父亲那样的人,是不可能追求什么长生不老的,他大概是觉得,这人生短短几十年能过好,成为人上人就已经够了,人生太苦,长生太累。
“父亲、李姨娘,安。我让厨房准备了些吃的,还请父亲和姨娘将就用上一点,听说姨娘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几口茶,想来胃也是受不住的了,别到时候姐姐好了,姨娘却病倒了。”外间传来花溪的声音。
“我给姐姐准备了精米熬的米汤水,姐姐伤了六腑,最好只吃这个。”花溪想着自己姐妹几个,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不过来看看也不像个样子,于是就有了这一出。
花子牙颔首点头,道:“溪丫头有心了,你进去看一下你姐姐吧!”他一直都希望她们姐妹几个能和睦相处。
李姨娘想着到现在还没露面的花朵朵,于是称赞道:“溪丫头,你一向都是懂事!真是为难你了,自己也还病着,却还顾念着媚儿这丫头,进去和你姐姐说些话吧!注意着点,别把自己累到了。”
花溪领着丫鬟来到内间,就看着花媚儿睁着眼睛看了过来。花溪愣了愣,招呼着丫鬟把饭食摆在桌上,亲自端了一碗米汤水,到花媚儿的床榻跟前,示意丫头将她扶起来,把被子垫在她的身后,让她靠着。
挖了一勺米汤水,送到花媚儿嘴边,看着花媚儿没什么血色的干枯嘴唇,说道:“姐姐,你现在只能够喝些米汤水,等你好了,妹妹在请你下馆子,好好的吃上一顿。如果不是为了接我回家,想来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个事儿,是我让姐姐受累了,还请姐姐原谅。”她眉头轻皱,显得愧疚又自责,眼圈红红的,配着她那苍白的脸色,好一个楚楚动人,却无法道尽她的弱柳之姿。
咽下了嘴边的米汤水,花溪又挖了一勺子送去,直到这一碗米汤水下肚,丫鬟上前来帮忙掩了掩嘴角,接过花溪手上的空碗,退下。
花媚儿方才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不用自责,许是天意吧!我武力虽不行,但轻功确是很好,当时也是犯了混,不然二妹妹也伤不到我。”
花溪道:“姐姐心善。”顿了顿,“不知父亲如何罚她。”
回答花溪的是一阵沉默。
花溪宽慰道:“李姨娘在父亲跟前终归是不同的,姐姐为长我为嫡,为家族,计之远,父亲也会把她掰过来,且看着就是。”
花媚儿道:“父亲又没有儿子?哪来的家族之说?”低垂着眉眼,神情说不出的落寞,他知道父亲是想要有一个儿子的,母亲多年求子未果。
花溪道:“父亲正值壮年,万事皆有可能。”
花媚儿道:“这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该说的话,怎么着失了忆反叫你口无遮拦起来了?”
花溪也不和她争辩,推说自己精力不济,不好叨扰花媚儿休息,起身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