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细细瘦瘦的手用力抱紧了药框。
“他一个药罐子,你这样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你该尽的情谊已经尽了,这样又是何苦?”药农看她手上被打出来的伤,眼里闪过不忍,“你老是偷偷去那边买药,要是被人打死了,你那夫婿可真是没有救了,别去了,早市上,也能卖得出去。”
哑女点点头。
“她家里人出了什么事吗?”
药农看向乔九昭,道:“她有个当兵的未婚夫,刚刚回来没多久,受伤送回来的,都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了,不见好。”
这里都是穷苦的人,个人都有个人的苦,哑女这样也不过是众生之苦之一,同情之后,谁也没有办法。
三人走过险峻的山路,回到了小镇,哑女对着乔九昭鞠躬感谢,遮脸的纱布掉下来,脖子白-皙纤细,乔九昭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女。
“你的这些我都要了。”乔九昭拿过她的背篼,然后不容她拒绝的把一锭银子放在她手上。
哑女要跪她,被乔九昭拉住,哑女两行眼泪簌簌落下,认真看着她,像是要记住乔九昭长什么样子。
不过面纱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漂亮,顾盼神飞。
等到哑女走了,药农说:“公子,哑女她身子也不好,上山采不到什么好药,就是拿到官道上也卖不出去,您也太心善了。”
乔九昭把剩下的钱给了药农,叮嘱他,“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药农自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拿着银子就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叮嘱乔九昭赶紧离开。
乔九昭自然不会听,慢悠悠回了客栈,一路上还自己打听了不少罗家的事,这里的人都很忌惮那个罗家,乔九昭说自己是要和罗家做生意,才得到了一些消息。
不过都和药农说的差不多,一个实打实的恶霸。
在客栈等到萧战回来,看到乔九昭一身男装微愣,乔九昭问:“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萧战摇头,被风沙吹得干裂的嘴唇张合,“不过我在关外看到了洛王的人。”
乔九昭倒水的动作一顿,温衡钰的动作还是很快,竟然都找到这里来了。
“要我去跟着他们吗?”
“不用,那些人认识你,要是看到你,也麻烦。”乔九昭把水给他推过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们找了这么些时日,一点踪迹都没有得到。而我今日发现了一条去官道的小路,你说有没有可能,四哥当初走过这条小路?”
萧战:“什么小路?”
“这里有一条山路,和官道连着,要是四哥当初遇袭的时候,误打误撞走了这条路,那我们找遍所有地方,也不可能找到他。”
乔路炘就是在这个范围失踪,他匆鹩医爬愣帷路上逃走,现在从了最大的可能。
乔九昭心中稍微有些放心,有条不紊地分析,“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查清楚,这山上到底有多少条小路,又有谁知道。”
萧战:“那我明日去那条路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