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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距离雁回村有段距离,古月镇也归他管,顾长生刚才提到户籍,令她突然想到可以从户籍上下手。
现今塞北这边的郡守姓顾,名常德,待人也算和煦,不是清廉的官,也不是富的流水的官,曾是一名小将,慢慢爬到这一步,似乎与温衡钰有些往来。
乔九昭想到这里,不免迟疑。
“父亲,你交代的事,我都做好了,那几名捣乱的人已经压入大牢。”顾长生仔细与顾常德交代雁回村发生的事情,又将乔九昭介绍一番。
顾常德捋着胡须,仔细观察乔九昭几眼,微微颔首:“既然是你朋友,为父就不过问了,下去休息吧。”
乔九昭行过礼,跟顾长生离开的时候,多看一眼墙壁上挂着的古松水墨画。
“你父亲喜欢墨画?”乔九昭语气透出讶异。
待在边关的人,多是血性汉子,而且顾常德也当过兵,对文人的笔墨感兴趣,太奇怪了。
“其他水墨画我爹还看不上眼,唯有大漠胡桐,是他所欣赏。”谁都知道大漠胡桐意味什么,顾长生言语间颇有得意。
乔九昭问:“可否借你笔墨一用。”
“你要做什么?”
乔九昭打了个哑谜,只让顾长生给笔墨,顾长生疑惑的让下人备纸墨,便见乔九昭提笔作画,勾转走势间,盛开至极的胡桐灿烂辉煌。
“九兄好画艺。”顾长生再怎么傻,也瞧出乔九昭身份不一般,但她一直遮住面容,即便取下面纱,也不清楚长相。
“我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这幅画送给你父亲,正好合适。”乔九昭搁下笔,将纸摊开,等墨迹晾干。
顾长生道:“你想求父亲什么?拜托我就是,你我交好,难道会拒绝不成?”
“我可是你的人证,哪能求你什么?”乔九昭轻笑一声,感叹似的摇头,将收好的画递给顾长生,“郡守也见了,嫌疑也洗了,这一幅借花献佛的画,有劳你送了,我在古月镇外不远的客栈落脚,开堂再唤我,告辞。”
顾长生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我本来不是……。”
乔九昭摆了摆手,打断他后面要说的话:“是不是边关的人,一眼就能瞧出。谨慎是好事,你也不需要解释,我没怪你,不管什么地方,来路不明的人总会引起注意。”
顾长生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乔九昭拒绝他的好意,独自走出郡守府,往古月镇去。
她买了小孩爱吃的糕点,还有烧鸡,去到小七他们坟前祭拜。
虽然有段日子过去,但坟上没有绿草,只是多了尘沙,还有碎石子。
乔九昭挨个祭拜,每个坟前放的东西都不同,有酒,有烧鸡,有烤肉,有糕点,轮到小七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小七的坟前留有几截不知名的骨头,乔九昭拿在手上仔细看。这是鸡骨头,她不会认错。
这种情况,像极了祭拜过后,野畜偷偷摸摸的吃光祭品。
有人看过小七,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