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想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在一起,君临世界!”
老唐狂奔在盘山公路上,他双手抱着头,脸上又哭又笑,表情失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他只是一心要逃,明明那龙类已经死了,可似乎还有什么更加令他恐惧的事务追着他。
“我不是,我不是!滚出去!”老唐表情狰狞,汗水和泪水都如雨下。
“我不是你哥哥,我不认识你啊!”有记忆如同奔腾的浪潮般涌动,来势凶猛,一点点攻破老唐的理智。
老唐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拼命想要摆脱那令人窒息的压力,维持最后的一点自我。
终于,他猛然停了下来,目光之中不再狂乱,所剩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与愤怒。
“康斯坦丁!”
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我,我淹没于那狂怒浩大的意志。
原来这两千年里,无论沉睡或是苏醒,你都只是想来找我,可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你的一切,当我记起你的一切和我自己,你却已经死了。
和康斯坦丁一样炽烈的火焰围绕着老唐,不,也许应该说是龙王诺顿的身体,他升入夜空,犹如一颗小小的太阳,在高空之中有火焰爆裂开来,仿佛有双翼在舒展。
“龙王诺顿,终于展露出愤怒的本相了。”教堂钟楼里,昂热校长看着窗外,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多么愤怒的悲号,浸透了多少年的孤独和痛苦啊,他完全复活了,以殉道者的灵魂。”
“王座上坐着双生子,”老牛仔说道,“四大君主每一位都是如此,昂热,你早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唤醒龙王诺顿,却放任他们行动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我已经厌倦了啊,莱昂纳多。”校长淡淡地说。
“厌倦了什么?屠龙的人生,还是你自己?”
“都有吧,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拜这身血统所赐,我还没死去,我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苟活于世,”校长看着自己的手,“我很久以前就在想,这漫长到不可思议的屠龙历史,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过去将近一百年里,有天赋的年轻人在不断涌现,也在不断坠落,太漫长了,简直看不到尽头。”校长说,“莱昂纳多,我们还能等多久呢?如果死之前看不到屠龙的历史终结的话,哪怕钉上棺材板我都不会瞑目的。”
老牛仔默然,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按照北欧神话,命运之线纺于乌尔德,被贝露丹迪交织成网,最终必然由诗蔻蒂的剪刀所裁割。人类历史的终结,黑王尼德霍格终将归来,祂是绝望之龙,祂就是诗蔻蒂的剪刀,祂复仇之日,纵然是众神之王奥丁也难逃一死。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不都是信奉这样的预言吗?命运本就是因为它无法被改变才称之为命运,你厌倦了延缓命运的到来,而想要改变那个结局了吗?”
校长点头:“诸神黄昏的结局,神明与怪物同归于尽,只有人类在大地上重新建立了新世界,究竟谁才是最后的复仇者,可没有一个固定的说法。”
“我要埋葬屠龙的历史。”校长目光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些燃烧在天空中的龙骨十字,将是他们最好的墓碑!”
校长放下酒杯,拨通了一个电话:“恺撒·加图索,我是昂热,想邀请你来我的办公室喝一杯茶。”
路明非在宿舍摆弄着自己的新电脑,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过十一点半,他叹了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路明非接通:“喂?”
“喂,是我。”诺诺的声音传出来。
“嗯。”路明非的回复有点有气无力的。
“之前忘了问你,你想加入哪个社团?”诺诺说。
“随便吧,我都无所谓的。”路明非的回答是肉眼可见的敷衍,他现在着实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些。
“既然你都说随便了,那来我手底下干活吧,我罩着你。”诺诺说。
“嗯。”路明非说。
“那我这就给你登记了,明天你就是学生会组织部的一员了,过几天到后山来裸奔。”诺诺说。
“嗯……嗯?!”路明非一下子惊醒过来,“什么什么……裸奔?”
“对啊,男生新成员加入学生会的入会仪式就是去后山裸奔并且记录下来,这是学生会的优良传统,恺撒也这么干过,别怕,不是你一个人裸奔的,到时候你和新入会的成员们一起裸奔,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路明非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浑身一个激灵,他连忙问道:“那我选狮心会,狮心会没这种奇怪的规定吧?”
“狮心会倒是没有这种入会仪式啦。”诺诺漫不经心地说,“不过你想好了,狮心会有小执行部的称号,里面的成员基本上就是执行部预备役,规矩也是很严格的,基本上是军事化管理,你那散漫的性子,确定能扛得住?”
路明非又想象了一下自己在一堆卷王之中的场景,简直犹如混进了狼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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