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们调查过我们而且还在用心地讨好我们。”楚子航说,“可我们又不是校长,他们为什么要优待我们?”
“我们组里有老大,老大家在校董会里有地位,日本分部可能是给老大家里面子吧。”路明非一边操纵着桐生一马纵情高歌,一边说。
恺撒眼角微抽:“谈正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放下你的手柄?”
“老大,我这也是在办正事啊,”路明非指着屏幕说,“如龙4,去年出的,我还没来得及玩呢,对我们研究日本的极道文化会很有帮助的!”
“日本极道文化就是唱卡拉OK、打高尔夫球、射飞镖、夹娃娃和打保龄球吗?”恺撒说,“我看你开始玩这个就没停过。”
“这倒不是,但劳逸结合也很重要嘛!而且小游戏也还蛮好玩的。”路明非说,“老大你要不要来试试?”
恺撒没理他,而是说道:“加图索家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但在日本连一栋破房子都没有,这就说明加图索家和日本的混血种家族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不和睦来形容了,他们不可能给加图索家面子。”
“那就随便他们好了。”路明非无所谓地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在他们还讲礼貌的时候就该好好享受啊,就算他们有什么其他的企图,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恺撒给自己斟满香槟:“没错,我们不需要畏惧,男人举杯时就该畅饮,决斗留在饮完酒后。日本人既然向我们示好,我们就举杯回敬。我们看日本人如何出招,他们如何出招我们就如何破。”
“要不要来一个香槟之夜?”恺撒举杯,“为我们征伐日本!”
“老大,征伐日本可不在我们的行程安排当中。”路明非咕哝了一句,他给楚子航斟上香槟,抓着他的手轻轻碰了碰杯,“为了完美的日本之旅吧!”
楚子航看看路明非,又看了看恺撒,没有挣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时刻,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了神社的屋顶,沿着屋檐坠落如帘,园中的百年樱树花落如舞,仿佛下着哀艳的雪。
男人们身穿黑衣,腰佩白鞘的短刀,他们的步伐不疾不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落樱的石阶,依次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
他们走到本殿的朱红色石壁前停下,深鞠躬三次,随后有序散开为两队夹道。
紧接着便有七个打着纸伞的人走进神社,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着黑底纹付羽织袴,女人们穿着黑留袖,只有一位穿着黑色大振袖,这七人当中竟然还有一位未婚的少女。
七人足下都是白袜搭配木屐,目视前方,步伐稳重,他们穿过那座烧焦的鸟居时,前面开道的男人们都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极其肃穆。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在那面朱红色石壁前深鞠躬,为首的银发老人点燃了三支线香插在了石壁前,丝丝缕缕的青烟弥散在雨中,老人轻轻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
打着纸伞的七个人进入了本殿之后,大队的人马才陆陆续续地进入神社,这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们摩肩接踵,拥挤而秩序井然,没有人抢道也没有人落后,所有人都在石壁前深鞠躬,然后把手里的伞放在本殿前,黑伞层层叠叠,看上去犹如厚重的乌云。
这是一座非常古典的神社,经过了细致的翻修,唯独留下了那座被烧焦的鸟居,以及那面朱红色的石壁也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石壁上留着大片干涸的血迹,渗进石缝里,没有清洗掉。
本殿内的地上铺着榻榻米,并没有供奉着神龛或牌位,四面壁内全都是浮世绘,精笔巧绘栩栩如生,画着一场妖魔神鬼之间的盛大战争,云气喷薄火焰狂舞。几百个黑衣男女都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犹如庞大机器上的每一个零件,他们不会找错自己的位置。
“大家长,参会人员已统计完毕。战略部石舟斋、丹生严、左上部等长老;联络部负责人及属下共计三十四人;五小姓家人计一百三十四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下辖关东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九人;关西支部支部长及组长十七人;岩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建造所七人……共计四百四十人已全部就位。”黑衣的秘书把名册呈到银发老人的面前,“请政宗先生过目。”
“稚生呢?没有他这会怎么开得下去啊?”橘政宗看向场中唯一的空位,“夜叉、乌鸦,稚生在哪里?”
跪坐在后排的乌鸦小步出列:“少主已经到达很久,一直在巡视周围以确保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还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和夜叉这就去请他!”
本殿后的供奉殿内,源稚生坐在黑暗中,靠着窗户一个人喝一瓶山崎威士忌,远处的东京在雨幕下朦胧地像是海市蜃楼。
“少主,大家长和各姓家主都已经到了,”乌鸦偷偷摸进来,凑近源稚生耳边轻声提醒道,“他们都在等你,你再不过去那些人又要嚼舌根了。”
“知道了,等我喝完这杯。”源稚生说。
“少主你喝得够多了,去本殿前记得漱漱口。”乌鸦轻车熟路地摸出一瓶漱口水,“别让他们闻见你满嘴酒气,另外,我说你在四周巡视,少主你可千万别露馅了。”
“多嘴。”源稚生厌烦地挥了挥手,“去外面等着吧。”
乌鸦于是去门口和夜叉一起放风,防止有人接近供奉殿发现里面酒气熏天。
乌鸦和夜叉都知道源稚生没到场肯定是因为喝得有点多了,源稚生相当排斥这种家族集会,每次都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但这话不能说不能给别人知道,作为家族的少主,却不喜欢面对为家族作出贡献的忠心耿耿的部将们,传出去让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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