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我们应该想办法了解到匪军的形踪路线,最好是他们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才能打退匪军的嚣张气焰,这样一来,骊靬县的危机自然就解除了。”
吴军师想了想又说:“不过,就算我们掌握了匪军的行踪路线,若要第一时间赶去骊靬县也是不可能的,西凉府与骊靬县有半日的路程,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马腾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军师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离骊靬县城不远的莲花山天赐寺有一支少年军非常了得。
几个月前,就是这支少年军打退了几百号山匪的袭击,并且还送信给了我岳父胡县令,我们才有机会在四十里堡设下埋伏剿灭了那股匪军。
如果能让这支少年军下山帮助我岳父,那骊靬县的问题不就彻底解决了吗?”
吴军师一听马腾的这个主意,连连称好。
于是,马腾便立刻回信给胡川,让胡川亲自上天赐寺找一空大师搬救兵,以解骊靬县的燃眉之急。
……
骊靬县令胡川乔装打扮后上莲花山天赐寺而来。
胡川这一举动,令马超颇为不解,他这外公素来尊崇儒道最是注重仪礼,今日却扮作普通农户来访,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马超为胡川奉茶后,默然退出了禅房。
其实,马超在心里对外公胡川还是怨大于亲,几年来每每念起母亲,他都会在伤痛之余对外公产生怨恨。
当年外公不但是一县的父母官,而且还是骊靬的高门望族,居然在梁三阁火烧自己和娘亲的时候,没有据理力争。
如果他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的母亲,那恶人岂能得逞?
多年以来,他忘不了当时和母亲面对坏人时那种孤立和无助的感觉……
所以,马超每每见到外公胡川,都有一种怨恨在心头。
房内,一空大师闭目而坐,静等胡川开口。
胡川双手合十,虔诚的说:“大师,胡川今日冒昧求见,还望大师不要计较胡某的唐突!”
一空大师还礼:“胡县令既然如此扮相来我这里,想是遇到了为难之事,不如说来听听,或者有蔽寺和老衲能相助之处也不一定。”
胡川一听,心内暗道:“难怪说这大和尚是高僧,竟然已料到我有事相求!”
当下便再不客气,向一空大师再施一礼道:“不瞒大师说,骊靬县目下正是遇到了一件大难事,非请大师和贵寺帮助不可。”
“哦?胡县令不妨明言。”一空大师抬起头来望着胡川。
胡川这才拿出了马腾建议他上莲花山求助的信件,然后说明了来意。
一空大师早在得报胡川乔装上山时便猜到七八分了,这时听胡川说明,却有一番计较要交代。
于是,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胡县令持了马将军的手书前来,老衲自是不敢推辞。
说来马将军与蔽寺确有缘分,与老衲也缘分匪浅,此中更有些是非曲直的纠葛。但时至今日,想必一切流言已然不攻自破,再有疑忌也是徒惹烦恼。胡县令你说是也不是?”
胡川自然明白一空大师话里所指,当年阿诺因受流言之祸死于非命,正是有人诬陷他女儿与这大和尚有染。
上次翁婿二人上天赐寺寻访马超踪迹时,见了一空也存着几分嫌隙,为免勾起心伤也没有过多攀谈。
今日一空大师主动提及,胡川也存着几分追悔。
那日回去,马腾与他说的一番话言犹在耳:“一空大师其人,在西凉府宣扬佛法受百姓敬重,佛理精通、仙风道骨,加之慈心善行,不愧为一代大德高僧;
而自己的妻子阿诺出身诗书之家,自小习文读史,又与腾伉俪情笃,岂是不顾礼法之人!这一切不过是奸人借助骊靬遗法而达到害人的目的罢了。”
胡川性子稍有迂腐,过去几年一直纠结于心的事情现在得以纾解,如释重负说道:“大师行事光明、心境澄澈,是胡川狭隘了。
当年之事实在一言难尽啊,如今想起此事一直是懊悔不已!日前小婿亦曾说起,当年之事实在是受奸人所害,本不与大师相干,全赖胡某被家事耽搁,没有来得及救下爱女与外孙。”
一空大师微微一笑,知道胡川心结已解,便将话头引往别处:“阿弥陀佛!胡县令,斯人已逝,多说也是无益。不如商讨眼下你此番来的大事吧。”
胡川点头忙问:“大师可是答应了让少年军助我骊靬县一臂之力吗?”
一空大师谦逊笑道:“所谓少年军不过是天赐寺一干少年弟子们素日尚武,故而勤加习练用来保护禅院的。
上次有山匪来犯,他们奋力拼杀方保得寺里平安,乡民们便送了这个“少年军”的雅号罢了。”
胡川见识过少年军的英武,明白这是一空大师自谦,对着一空大师深施一礼道:“大师过谦了!胡某今日开口相求,自然是深晓少年军骁勇,还请大师莫要推辞才是。”
“如此,老衲也不做作了。”一空大师看胡川诚恳,正色道:
“龙首山匪患由来已久,屡屡侵扰百姓,近两年更加肆无忌惮,如果再不遏制,后果不堪设想。我天赐寺的弟子能为一方百姓尽一份保境安民的微薄之力,也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那就请胡县令转告马将军,少年军随时听候胡县令调遣。”
胡川一听顿感欣喜,起身对一空大师拜道:“大师真乃虚怀若谷!胡川代骊靬百姓感激大师和少年军的鼎力相助!”
一空大师虚扶一把胡川道:“胡县令不必如此,且请将你和马将军的谋略细细告知于我,老衲也好安排妥当,看如何配合官军剿匪。”
一空大师居然还懂兵法?胡川听一空谈吐,对一空大师熟知兵家之事有点惊讶:“怪道世人称为大师,原来真是学识渊博啊!”
说到这里,胡川再无疑虑,便把剿匪计划和盘托出。
计议已定,胡川拜谢了一空大师,然后依然装作普通香客离开了天赐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