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她手上涂药的动作一顿
惊喜万分
本来是好消息,可先生这次真的生气了,莫名其妙
她从来没看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吓得不敢说话,只站在角落里,双手扶着身后的墙
她的先生,她最敬爱尊重的先生,捏着她的下巴,醺红的脸颊,带着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紧闭了鼻子。
天移地转,她被先生压在身下
“熙儿,熙儿,我要你!”
她惊恐的双眸,吓得刹那收缩,发力推开他靠近的脸,推搡许久,抵不动他沉重的肩,最后恼羞成怒一掌过去
“啪”
得一声
人终于打醒
他顿悟,晃荡起身离开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先生的身影……
直到她回到黎府,费心打探后,还是未知,黎玉庭也说没见过他,不过,莲茭找回来的消息倒让她大吃一惊。
回来就好
夜里外祖设了洗尘宴,全家人都到了前厅
玉庭平安归来,刚刚经历生死,一时不敢造次,从前风流不羁的浪荡有所收敛,安静用了饭,门外就有管家来报信,说是有人送信过来。
是给玉庭的
信封啪得一声被拍在桌上,他终于忍不住破口骂道“臭丫头片子,害得老子差点丢了命,现在还好意思请我去,我躲还来不及呢!离国公主!我可不敢招惹了!”
外祖冷冷扫他拧巴的脸,看在死里逃生的份上懒得说话,不理他
黎清拿过书信,低头扫过
莲茭在信里说请她和玉庭过去,她想表达歉意,希望能给她机会,句句恳切,黎清心下不忍,那姑娘,真是喜欢上了她的表弟呢!
可是,又如何呢,终究是殊途不同路,就算打破陈规,也不可能,身份这个东西不是谁都能决定的。
好在玉庭看的清,对她无意,不过确是她低估了一个掉进爱河中女子的坚韧不拔
莲茭日日出现在黎府门口,一连两日,直到初五过去,黎清看着铜镜里淡淡的伤疤,问小鱼莲茭今日可有来,小鱼摇了摇头,撇嘴说不知道。
她们出门的时候,正好被莲茭撞了个正着
“清姐姐!”她欣喜万分拉着自己的手一阵亲热,黎清只能也装作欢喜。
莲茭问她为什么不来见面,她也搪塞过去,说养身体。
一路到了杏花坊,莲茭都说个不停,翻来覆去都是围着黎玉庭
杏花坊是黎家的产业,遍布全国,除了京都的店面,就属广陵的最大,其实这杏花坊不仅仅是售卖女儿家妆饰的一家店,暗地里更是情报传播的暗渠,黎家虽经商大家,但是这江湖消息也是暗中维持黎家百年兴盛的原因之一。
有了暗地里众多江湖能人的支持,路会好走许多
杏花坊的坊主是一位女子,约莫妇人年纪,通身的气质却似二八佳人,只眼角那浮起的皱纹诉说着岁月,在她热情的介绍之下,莲茭和她采购了不少。
“清姐姐,这东西好特别啊,我们离国从来没见这么精巧的!”
她微微一笑,接过莲茭手里拿着的辟寒金簪子,手下一顿。
这簪子虽与她当初在大内做皇后的那支有几分相似,却不及那个夺目,金子的色泽也不够明亮。
见她摇头,坊主也勾唇“姑娘一看就是行家,这簪子是前段时间工匠才做出来的,因为样式第一次做,不敢用真金,便掺了铜进去,所以不是上品,姑娘若是喜欢,不如等等,纯质的明日便出来了。”
莲茭一听,便将簪子放到她鬓角笔画
“清姐姐,这簪子跟你很配,不如就让莲茭送给你”
她定不答应,这好歹也是黎家的产业,不能让她一个客人花钱,但最后还是抵不住她的执拗,她才答应,
又拉着莲茭去挑了好多,自己付了银子。
出了杏花坊,一群高大威武的壮汉,便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神色一凌,等知道是来接莲茭的人之后,才有所松懈。
与莲茭道别之后,她回顾了一眼身后杏花坊的二楼,空荡荡一片,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的感觉才被打散
等人彻底消失在街角,那被花藤缠绕的窗户后面有人才缓缓转身而去……
第二日一早,杏花坊的坊主便登门来了
坊主亲自拿了昨日定的簪子上门,言笑晏晏递给她,黎清礼貌接过,与她道谢。
原来,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都是明白人,她也不多说。
本以为她送了东西就会离开,没想,寒暄几句,还未有离开势头
“姑娘先看看东西吧,好不好姑娘看了,奴家也好知道结果……”
她意有所指,等她打开盒子
淡黄色的锦盒缓缓打开,她葱白的纤指移开
一只金色的凤凰缠桐辟寒金簪子静静躺在里面
她双眼失神,手指有些颤抖
它……
她怎么不会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