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默为郑迁点了一盏蜡,“身为东都的父母官,郑迁他理应带着东都的全体官员,在城外跪迎陛下亲临才是。否则便是藐视天恩,轻慢圣上,一样是死罪。
纵使知道城外的陛下是假的也无计可施,只怕此时已经急得跳脚了。”
秦念之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肺腑的痛楚都减轻了不少,“陛下英明神武,算测无疑,倒时郑迁自顾不暇,进退两难,不论怎么做都是错!自然没精力继续围剿苍岩山。”
宣和帝冷哼一声,也不继续搭话,看向沈峤,“通知所有暗卫,高度戒备,天亮前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二更天时,郑迁得到府中亲信传来的密报,当场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咬着牙,颤抖道,“圣使,我们中计了!快撤吧!
宣和帝之前派出的人马,只是虚晃一枪,并未去寻找秦念之。
如今趁我们倾巢出动,已经将知州府衙,和东都城大大小小和我们有关联的官宦人家查抄了个遍。
关在我府中暗牢的那个暗卫也已经逃走了,密室中的账册,名单以及未来得及转移的黄金……也被对方带走了。
我们完了!”
褚琇当即面色惨白,瘫软在地,哀嚎着,“不是说宣和帝对秦念之情根深种,不能自拔?派出寻找的暗卫,怎么会杀个回马枪,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啊。”
此刻驻扎在城外的探子,匆匆赶来,“大人,大人,驿站传来消息,圣上体察民情,亲临东都,天亮便可抵达,还请大人带着东都城的所有大小官员速速到城外迎驾!”
郑迁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击倒,佝偻着腰,咬牙切齿道,“怎么回事?御驾亲临?那我们拼尽全力围剿的又是谁?是谁!”
元宝公公亦是面容扭曲,“定是你们两个蠢货走漏的消息!我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会一败涂地。”
褚琇急火攻心,“天衣无缝?哈哈,简直可笑!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对东都政务横加干涉!
要不是你,我们又怎会到了现在这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局面!
若不是你,我们好吃好喝地招待“康王世子”,如何会走到兵戎相接,你死我活的境地!
你才是那个蠢货!你该死!”
元宝猛地挥出一掌,竟当场将褚琇的心脉打断。
喜庆的面容带着阴森的笑意,“我是圣宫圣使,我的指令就是圣子的意思,违逆者死!”
郑迁吞了吞口水,看着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褚琇,瞬间瘫软如泥,跪坐在地上,“圣使息怒,属下愿与圣使共进退。”
元宝这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明白就好,听着,传令下去,准备火油放火烧山!”
“可……可我们的人还有一大部分在里面!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撤出。”
郑迁的声音在接触到元宝阴毒狠厉的目光逐渐变小,最后咬紧牙关,沉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