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掌心,是一条五色丝线编织的彩绳。
宣和帝愣了一下,“这是?”
少年的笑容竟有些腼腆,“东都城的习俗,听说端午节这天,在手腕或脚腕上系上五彩长命缕,便可驱害辟邪,祈福纳吉,等到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在将它剪下来扔进雨里或河里让它冲走,意味着扔掉灾祸,疾病……”
见宣和帝久久不语,秦念之心里打鼓,五哥富有四海,定是瞧不上这彩绳,便想缩回了手,却被宣和帝一把抓住手腕。
嗓音喑哑低沉,“你亲手编的?”
“自然,心诚则灵,当然要亲力亲为。”
少年眸色清透,浑然不知自己此刻说的话有多么的慰藉人心。
宣和帝眉眼间尽是化不开的温柔,“既然要亲力亲为,不如念之帮朕带上。”
又对着沈峤吩咐道,“去找些彩绳来,朕也想试试。”
秦念之不明所以,试什么?
直到宣和帝接过那一托盘的五彩丝线,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时,秦念之依旧不敢置信,强烈的违和感浮上心头,“五哥,你要编彩绳?”
宽厚有力的手掌,指节分明,无论是舞刀弄枪,还是提笔作画写诗都是极好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将一团团整齐的丝线弄得一团糟。
秦念之强忍着笑意,“原来还有五哥不擅长的事啊。”
半个时辰过后。
宣和帝不甘心地捻着几根丝线,眼底闪过一抹怀疑,“我明明是按照你这条彩绳编的,怎么差得这么多?”
见宣和帝执着异常,秦念之再次演示了一番,“五哥这么认真,可是有想送的人?”
宣和帝眉头微挑,支着下巴,定定地瞧着眼前的少年。
见他神色淡然专注,午后的余晖透过木质的大窗,丝丝缕缕投在他的身上,在他身上打下一圈圣洁的光辉,纤长的素指翻飞。
很快,一条整齐又漂亮的彩绳便编好了,宽大的袖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向上滑落,露出一截纤瘦白皙的手腕,像是上好的白瓷,发着莹莹微光。
也瞧见了少年纤瘦手腕上的如出一辙的色彩鲜明的五色彩绳,更衬得那截藕臂白的晃人,嫩的可口……
压下心底翻涌的悸动,哑着声音问道,“你手上的可是自己编的?”
秦念之一愣,面上泛起一抹甜笑,“不是,是湘禾送我的,就连这编手绳的方法也是她教我的。”
沈峤默默地吞了吞口水,又悄然地退到了墙根。
空气中的旖旎甜蜜,好像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宣和帝手上动作一停,面上闪过一丝郁色。又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五色丝绳,最终还是选择独自咽下心中愤懑,丢下手中一团乱麻,沉默地站起身来,“不编了。”
秦念之不明所以,扯下纠缠周身的丝线,傻愣愣地抬头看他,一站一坐,逆着光,秦念之看不清他的面容表情。
宣和帝居高临下地瞅着他,突然弯下腰,捏住少年的下巴,见他面色茫然,粉唇微张。
忽然笑得有些恶劣又有些期待,“念之,陪朕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