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这大哥竟入夜寻摸上门。
秦念之只觉得头大心塞,自己明明想避开这些人,远离朝堂,可天不遂人愿。
自己在别庄静养这几日,竟每日都有访客登门,竟比自己从前任职时,更为烦扰。
冷着脸坐在花厅内,湘禾已经和李大公子吵了一通,两人针锋对麦芒,战况愈演愈烈。
“李湘禾,你如今可还有半分体统!随便留宿在外男家中,女规女戒都学到狗肚子里了,简直愧对李家列祖列宗。”
李湘禾嘲讽回击,“你居然对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谈女规女戒!你我二人究竟谁更可笑?”
“湘禾,当年事情并非……”
“当年事情我不想提,也不想听,我只知道,你如今能干干净净的站在这儿,全是爹娘用命换来的。你也没资格管教我!”
“我没资格?谁有?他吗?秦念之?”
秦念之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刚想开口辩解几分,这二人却丝毫不给机会。
玉白的眸子亮得惊人,蹲在门口的树杈上,支着耳朵听着正起劲。
“你以为你丢的是谁的脸!是李家列祖列宗的!我李家怎么会养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李襄江像是气急,口不择言的试图骂醒她,“之前便不知羞地整日跟着孟尧到处转,败坏闺誉,如今又跟这个小白脸拉拉扯扯暧昧不清!
李湘禾你真该找面铜镜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嘭!”的一声,秦念之将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站起身来将李湘禾护在身后,怒目而视。
李襄江亦满脸怒容,“秦念之,你自己一身感情债,私生活乱七八糟,还想带坏我妹妹!
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我没去衙门告你,拐带舍妹已是仁至义尽!”
秦念之只觉得自己冤枉的紧,还来不及辩驳,李湘禾已经忍无可忍,将桌上的茶水,泼了李襄江满身。
“够了!你大可以开宗祠将我逐出府去,我宁愿做个孤魂野鬼,也不愿再同你李襄江有半分牵扯!
还有我们之间的事和念之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骂他!”
李襄江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怒喝道,“李湘禾你简直是冥顽不灵!总之,我不同意你和这小子在一起,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说着就要上前来拖人,李湘禾会些拳脚功夫,身形灵活,轻松躲开,“我要和谁一起,你管得着吗?”
转身便捧住秦念之的脸,像是故意气他一般,“吧唧!”一声。
全场寂静。
秦念之呆滞地抿了抿朱唇,唇瓣上染上了湘禾的口脂,颜色更显艳丽。
李湘禾犹觉不够,又在秦念之的脸上“吧唧”“吧唧“吧唧”连亲三口,红艳艳的唇印赫然印在白皙的脸颊上,透着旖旎的粉色,煞是好看。
玉白惊恐地瞪大双眼,妖兽啊,往日你们在房间里卿卿我我也就算了,自己便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堂而皇之……
更可怕的是,蹲在树杈上的玉白,忽然感受到脖颈后那骇人的凉气,颤颤巍巍地转过头,便瞧见那抹熟悉的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