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篷马车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扇熟悉的垂花门前。
秦念之掀开门帘打量一番,轻笑,“怎么又是这里?”
上官思兴致昂扬,“怎么,哥哥来过?不过,这次可不一样,我给哥哥准备了惊喜,哥哥定然喜欢。”
秦念之弯腰便想下车,却被上官思拦住,他从车内暗箱处取出锦盒,拿出一张精致的雕花面具。
“见过哥哥的人虽然不多,但未免节外生枝,还是遮挡下为好。”
他细心地替秦念之系好面具,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哥哥白皙幼滑的脸颊,身子一僵,指尖泛起一阵酥麻……
秦念之不疑有他,催促道,“好了没。”
他掩下眼底的异样,“别急,哥哥。”
眼见二人再次踏入拂春楼,暗中保护的玉白面色如土,看向弟弟玉柯,“这次换你去报信吧,我一见着陛下就打抖,话都说不利索。”
玉珂颇为嫌弃地瞅了自己哥哥一眼,没好气地嘱咐道,“机灵点,守好秦大人,千万别让人占了便宜。”
上官思熟门熟路的将秦念之带到二楼雅间内,对着管事的一顿耳语,那管事忙不迭的下去准备了。
上官思这才凑近秦念之的耳边小声说道,“跟着哥哥的暗卫,一个去给陛下报信了,剩下的那几个被我的人绊住了。
我知道哥哥一直想离开京城,我们现在便起程南下,再转道去西戎,绝不叫你受制于人,我拼死也会将哥哥安全送出大启……”
话还没说完,管事的带着几位妙龄少女进入包厢。
上官思再次催促道,“哥哥快把身上的衣服和舞姬互换,他们会扮成我们的样子,在此拖延时间。”
秦念之一怔,内心泛起异样,又酸又涩,眼眶也有些泛潮。
可语调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自作多情,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谁说要走了?你做事之前能不能长长脑子!
我就这么不负责任地跑了,肯定会惹怒陛下,难免不会殃及无辜。
景明、湘禾、玉白玉珂还有其他人,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
上官思面露愤怒,“我管不了那么多,宣和帝对你心怀不轨,我怎么眼睁睁的……”
秦念之斜倚在靠背上,懒懒地拖着腮,金色的雕花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精致的下颌骨,和绯红的朱唇,他似是一愣,语调如淬了冰一般。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我和陛下相识相知多年,就算要走,也绝不会不告而别。”
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不对,你为何会突然生出这般冒失又不负责的想法?”
上官思一愣,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我……我我最近认识了些朋友,他在西戎和北狄都有商路,非常隐晦,最适合走私和藏人……”
……
玉柯赶到南书房时,宣和帝正在查阅密信。
还没等他汇报,宣和帝已经猛地站起,脸色阴沉地想要滴出水,“秦念之去了拂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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