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到上官思那家伙不情不愿的叫自己嫂子的模样,李湘禾“噗嗤”一声,绽开笑颜。
又哭又笑的好不狼狈,与家族决裂的伤感消散了不少。
“话说,那家伙又怎么惹到陛下了?
被陛下结结实实的赏了五十大板,伤的可重了,就躺在你隔壁院子养伤呢。”
秦念之一惊,不小心扯到伤口,痛的呲牙咧嘴,没好气的咒骂,“那个蠢货,怎么不直接把他打死算了!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玩意,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当上苏州商会会长的?
别人说什么就信?若陛下真有个好歹,这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局面,又要陷入多方混乱中!”
一想到想起当年夺嫡战况的惨烈,多少世家陷入其中,无辜大臣惨遭屠戮,百姓更是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热的动荡中。
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险些被这家伙毁了,秦念之就恨不能再打他五十大板,让他好好醒醒脑!
……
雨势越发的大了起来。
倾盆大雨如银河倒挂,铺天盖地狠狠地砸向地面,冲刷这世间的一切的脏污。
囚禁庆和帝的偏殿外。
一身戾气的宣和帝浑身湿透,正拖着一把森寒的宝剑,宝剑与青石砖摩擦发出的刺耳噪音,尽数被暴雨吞噬。
一道闪电将他本就狠戾的面容更映衬的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
伴随着一声惊雷,将痛苦哀嚎全部淹没。
地上匍匐着几个勉强看出人样,还在不停扭曲挣扎的囚犯,正是在拂春楼被擒获的刺客。
残缺的躯体不断流出的浓稠鲜血,很快染红了周身的雨水,又被这大雨冲刷了个干净……
沈峤等人静静守在四周,丝毫不敢劝阻在暴怒中接近疯狂的年轻帝王。
直到地上的几个人捅成筛子,剁成烂泥,血腥恐怖至极,宣和帝猩红的眸子,依旧满是狠戾,充斥全身的暴戾之气依旧无法消散……
他难以自控的走向一旁的暗卫,森寒的剑锋高高举起……
那暗卫吓得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却不敢躲闪,只能垂下头颅,痛苦恐惧地等待自己的命运。
悬于头顶的利刃,带着可怕戾气,猛地朝着他的脖颈挥去。那暗卫吓得屏住呼吸,闭上双眼……
耳边是沈峤惊恐呼嚎,“陛下!”
那锋利的刀刃堪堪停在那暗卫的脖颈处,丝丝鲜血顺着雨水缓缓流下。
许久,那暗卫鼓起勇气,惊恐睁眼。
却见那犹如人间厉鬼的宣和帝,正盯着自己腕上的一条五色彩绳发愣。
沈峤也注意到陛下的视线,嗓音不自觉地发抖,依旧硬着头皮劝道,“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秦大人定然醒来了。”
“咣当”一声,宝剑落地。
那人像是瞬间敛去了所有暴戾,又变成往日那个高高在上,古井无波的年轻帝王,快步走出偏殿。
身后的暗卫瞬间瘫软在地,沈峤也重重喘息着,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但心头浮起更多的担忧恐惧,陛下的癔症越发厉害了,发作起来也更加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