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如今又重获自由,为何不好好珍惜进取,反倒自甘堕落,想要卖身为奴!
我真搞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若执意如此,今后不必叫我恩公,更不必再登门!”
蒋年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终是下定了决心。
“砰!砰!砰!”
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知恩公不允,所以今日特向恩公辞行。”
秦念之一时僵在原地,“辞行?”
蒋年站起身来,看向秦念之的眸光满是孺慕,“正是,我想留在恩公身边,可恩公身边并不缺差遣的奴仆。
所以我打算回永州了,参加八月份的乡试。若是顺利,最多两年,我便可堂堂正正重回京城,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像恩公这般的好官,亦能成为恩公的同僚,好友,知己……”
甚至是靠山。
少年眉宇间透着凛然正气,像是立下什么庄重的誓言,挺拔得像棵笔直的白杨树。
秦念之轻笑,“好小子,你竟故意气我!”
蒋年敛下眼底的幽暗,“是啊,我好怕恩公忘了我,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呢。”
秦念之重重拍在他的肩头上,宽慰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他日你金榜题名,打马游街,便是我们重逢之时。
到时便不要再唤我“恩公”啦!”
蒋年像是被他的豪气感染,冲散的离别的消愁,笑得肆意明媚,再无半分阴霾。
“好!那恩公等我!”
……
深夜,蒋年站在南下的渡口,痴痴地望向秦府别庄的方向。明明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可偏偏舍不下那如皎皎明月般的恩公。
可惜他不愿收下自己的卖身契,因此自己只能选择了第二条路……
沈峤面色复杂,纵然单身多年,可蒋年眸子中的神色他太过熟悉。
相处月余,到底还是好心提点了一番,“秦大人,不是你该惦记的人。”
十五岁的少年落寞地垂下头,很快又露出几分乖巧的笑意。
“沈大哥,我知道的。多谢你的提醒,我对恩公只有感激之情,绝不会逾越分毫。还有,多谢你来送我。”
“你明白就好。
你安心准备乡试,我会替你好好关照贾兆兴的,陛下留着他还有用,等彻底解决天朝圣教那群叛贼,我一定会将千刀万剐,以平民愤!”
蒋年这才露出几分狠厉,“多谢沈大哥,不过不必了。
我亲手将他三个子女送进最低贱的窑子,让贾兆兴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孩子们被凌虐致死。
往后余生,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无尽的悔恨痛苦中和折磨中度过,活着,对他来说才是最残酷的刑法。”
提起那个人渣,沈峤也忍不住愤怒,他嗤笑道,“那样的畜生,竟还有一份可笑的舐犊之情。他自己的孩子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便可以随意践踏侮辱吗?当真可笑之极!”
“你此次行动,定要小心,一切以自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