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满是嫌恶,“中原还有一句古话,想必大皇子定然听过,人贵在自知!”
“你……这酒你今日喝定了!”
阿里罕像是被激怒,攥住他的大手猛然用力,另一只手变试图去捏他的脸,秦念之挣扎往后躲。
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
就听见一声怒喝,“放肆!”
众人将眼神聚到殿门口,明黄色的身影宛如神只。
众朝臣顷刻间乌拉拉地跪了一地,“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里罕一时怔愣,秦念之猛地抽回手腕,同众朝臣一般跪伏在地,恭请圣安。
宣和帝大步袭来,黑如幽潭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阿里罕,冷漠中透着睥睨之态,阴涔涔的问道,“大皇子这是做什么?”
阿里罕一怔,竟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他可没错过宣和帝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传闻果然不可尽信,不是说宣和帝素有贤明,为人宽和有礼……
阿里罕收起轻佻,谨慎了几分,他料想这秦大人也不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拆台子,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便故作爽朗一笑,“本皇子与秦大人一见如故,正想举杯畅饮……”
“呵……”少年的冷笑如冰石碎玉,在寂静的大殿显得那般清晰。
阿里罕神色一僵,该死的,他怎么敢的?没说完的话卡在喉间,吞不下吐不出……
很显然秦念之不仅敢当面嘲笑,更敢当众讥讽。
“大皇子不仅眼盲心瞎,将下官当成伺候人的小倌,强迫下官陪酒。
如今竟连脑子也记不得事了?
下官早说了,我大启朝热情好客,既然大皇子症状如此严重,万不可讳疾忌医,免得四处丢脸。”
他……他怎么敢的?
阿里罕显然没想到秦念之竟敢当众给自己没脸。竟敢在两国邦交这么重要的时刻嘲讽自己眼盲心瞎还没脑子。
一时瞠目结舌,老脸涨得通红……
“怎么,我说错了,难道大皇子并没有生病,而是明知下官身居要职依旧前来挑衅调戏,为的就是借机侮辱启朝,破坏两国邦交,挑起……”
“没有,本皇子绝无此意,都是误会,本皇子无意冒犯了秦大人,还请秦大人见谅。”
阿里罕当机立断,对着宣和帝行了个大礼,“是本皇子贪杯,一时头脑发昏,并无侮辱之意,还请启皇明鉴。”
他身后跟随的使臣也乌拉拉地跪了一地。
秦念之心头郁气总算散了大半,趁机邀功似的给宣和帝递了个略带得意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在外寻衅滋事又打了胜仗的小宠物……
宣和帝轻笑,压下了周身的冷戾,眉眼如冰雪消融,带了几分纵容的宠溺。
绕过使臣,在御座坐稳,这才开口道,“使臣远道而来,自当好好款待。可惜大皇子不胜酒力,来人,将使臣的酒水换成茶水,免得贪杯误事。大皇子意下如何?”
众朝臣面色古怪,陛下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北狄使者留啊?
阿里罕面色扭曲,却不得不努力压制,几乎咬碎了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蹦出,“陛下思虑周全,我等并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