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前,“是,陛下,属下这就以死谢罪。”
沈峤从小院的另一面墙翻身而下。便瞧见这副光景,心中不忍,跪倒在地,“陛下饶了他吧,看在……”
“做的好。”
玉白正咬牙准备抹脖子的动作一僵,“啊?”
沈峤:“啊?”
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做的好。”
宣和帝又重复了一遍,来时阴鸷暴戾神色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嗓音里除了干涸沙哑,声调语气都变得和往常一样,甚至隐隐带着些笑意。
白玉颤颤巍巍地偷瞄着宣和帝的神色,虽不理解,但总算捡回一条小命,喜不自胜。
抖着手将软剑缠回腰间,“陛……陛下,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需要属下去叫秦大人吗?”
宣和帝斜睥了他一眼,“不许惊动他,全部退出院子外头,保护好他的安全便可。”
沈峤:不懂,但是大为震撼。
陪着宣和帝站在别院外头,一直等到夜半三更,这才再次潜入别院。
秦念之果然已经陷入沉睡,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隔着轻纱床幔,盯着酣然入睡的身影。
十岁入宫伴读,十六岁高中探花,十七岁入仕,为官五载,心怀大义,创幼学,推新政,查贪腐,禹州赈灾,通州查案……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宣和帝轻轻撩开床幔,清浅的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满床,也落在她那恬静的睡颜上。更衬得她肌肤瓷白细腻,像是上好的暖玉,睫毛卷翘,投下一层浅浅的阴影,鼻梁挺立,唇色水润殷红。
裸露在外的脖颈纤细修长,忍不住伸手去探去,哑然失笑。
曾经相处的片段历历在目,望仙楼酒醉后,少年傻乎乎地委屈哭诉,胸口胀痛,那时自己只当他是酒后胡话,却不知……
喉结上下滚动,宣和帝依旧不敢相信,生怕不过是一场虚妄的美梦。
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少年侧卧着,单薄的里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圆润的肩头,宣和帝猛地别过头去,又忍不住再次确认,手指虚虚地停在她的胸前,直到真切地感受到了指尖下的柔软……
瞳孔乱颤,猛地涨红了脸,整个人像是煮熟了般冒着热气,指尖像是被烫着了般,猛地缩回。
再次用被子将睡的人事不知少女裹得严严实实。
胸腔抑制不住地升腾起快意,像是烧开的热水,止不住地翻腾着向上冒泡。忍不住轻笑着,低声怒骂,“好你个小骗子。”
……
玉白在院外等的抓耳挠腮,看向如老僧入定般的沈峤,忍不住凑上前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隐晦地问道,“沈大人,你说陛下他会不会真的……这里出了问题。”
沈峤看向玉白那张愚蠢到清澈的脸庞,顿感头痛,“陛下神思清明,绝不会有问题,倒是你平日要多吃些核桃补补脑子。”
玉白撇嘴,又挪得近了些,神色莫名有些期待,“陛下不是来捉奸的吗?
怎么这么温柔,难道不该一脚踹开大门,一棒子打死野鸳鸯(李湘禾),再把秦大人抓起来,关进小黑屋,然后……酱酱酿酿……嘿嘿嘿……”
沈峤叹了口气,“你站在原地千万别动?”
玉白懵懂看向他,“为何?”
沈峤:“你一动,你脑子里的水就开始晃了。”
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