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早早安寝,哪成想,不过一觉睡醒,就天人永隔了!”
王氏米铺的老太爷同样大声哭嚎着,“是啊,我昨夜还和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一同饮酒哪成想,他说没就没了……”
大人!请您为我们做主,一定要严惩这帮歹人!”
“……”
百姓听闻一阵哗然,虽说凶手行事狠辣,可这几个人仗着家中富裕,背有靠山,平日没少欺男霸女,横行霸道。
如今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无不拍手称快,“死得好,叫他们哄抬粮价!”
“就是!叫他们恶意屯粮!”
“没错,收粮食的时候,联合所有粮商恶意压价。眼瞅着变天了,又压着粮食不卖,就为了剥削我们这些劳苦百姓。”
“说不定就是什么大善人,看不顺眼,这才出手替天行道!
“就是!就是!”
“也不枉我们大冷天出来看热闹,真是恶人自有天收!”
“就是!活该!”
“……”
堂上几人哭声一顿,被众人指责嘲讽,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眼瞅着舆论朝着越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陈大人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
惊堂木重重一拍,“肃静!”
又朝着蒋年看去,蒋年收到他的示意。
清了清嗓子站出身来。
“此案性质恶劣,本府衙已经知晓,自会派人前去调查,争取早日抓到凶手,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今日暂且退堂,等有了切实的人证物证再行开堂。
各位乡亲们快散了吧,散了吧。”
蒋年对着堂上的苦主劝慰道,“查案缉拿凶手还需时日,这尸身已经经过仵作查探,记录在案。
各位可将尸身先领回去,早日安葬。
至于凶手,我们会全力缉拿,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周氏哭得不能自抑,身旁的两个胖小子也哇哇大哭,“大人您看,我带着连个孩子实在日夜惊恐,生怕那歹人再次袭来。
真凶一日不除,我等寝食难安啊。
再说,我家中的粮食全部丢失,就是回去了,只怕也是活活饿死啊,此事你们不能不管啊,一定要追回我们的损失……”
蒋年眼里闪过不耐,转身看向高座上的陈大人,那人早已经重重拍响惊堂木,丢下两个字“退堂!”
很快便消散在众人眼中。
……
蒋年这才褪去了恭顺的模样,冷冷地瞧着在堂上哭闹不止的几人,神色淡淡,“周夫人,你家铺子中的粮食丢失,此事已成定局,与其在此哭闹,不如快些回去盘点家财,看看可有其他损失。毕竟法不责众,你那被哄抢的粮食是暂时找不回来的……
这冬天才刚开始呢,你一昧的悲伤也不是办法。
不如听我的劝,早早领了尸身回去安葬,该囤的粮食、棉花、木炭早早备齐。若是抓到凶手会通知你的。”
那妇人苦恼的身形一怔,似乎是想到漫天上涨的粮价,立刻变得惶恐不安。连连扯过还在哭嚎着孩子,“多谢大人提醒,民妇这就告辞……”
说着便深一脚浅一脚地搀扶着孩子着急离去。
剩余的苦主自然将两人的谈话听了进去一时眉眼都是恐惧,连连告罪,仓皇离去……
想到往日他们都是粮商,从不愁没有粮食,肆无忌惮地操纵着粮价,如今一想到要去别的粮商那买粮,以及那高昂的粮价,这才心有戚戚。
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