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川不可能把夏薇一个人丢在酒吧,看她烧的不轻的样子,没多做犹豫,就结账带她离开了。
他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所以是走过来的,看到巷子口的车,问夏薇道,“哪辆车是你的?”
夏薇晕的厉害,靠在他怀里半点意识都没有。
宫川把她往上提了提,打横抱着朝着自己家方向走去。
醉成这个样子,还发着烧,也不指望能从她这儿问出什么来了。
其实这三年里夏薇总缠着自己,是个男的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并未明确表示过什么,宫川有心要离她远点也没这个机会去拒绝,只是主动疏远似乎并不能打消她的热情,反而是愈挫愈勇让她把他当成人生的挑战了一般。
公寓楼电梯上升到二十九层,到家门口的时候,宫川要按密码开门,不得不把她放下来靠着自己,“站一下,我开门拿车钥匙。”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滚烫的呼吸洒在他的胸膛上,炙热难当。
宫川也是个男人,这一瞬有些慌神,忙开了门,扶着夏薇进屋在玄关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拿到车钥匙之后,他扶着夏薇的胳膊,“走吧,下楼,送你去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医院’两个字,夏薇忽然挣扎起来,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不去医院。”
“你发烧了。”
“小姨,呜呜呜呜薇薇不想去医院。”
夏薇此刻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跟长辈撒娇不肯去医院看病的模样。
宫川有些没辙。
夏薇虽然个子小,但是力气很大,看着像是练过防身术的,手上都是巧劲儿,靠在宫川的身上像个水蛇一样,就是挪不动半分。
僵持了半天,宫川只得说,“行,不去医院,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客房。”
好不容易把她抱到客房,宫川又去拿了医药箱,找了退烧药出来,扶着她吃了药躺下,从冰箱找了冰袋给她冷敷在额头上帮助退烧,最后把被子给她盖得严实了,这才关门离开。
虽说在商业立场上不同,但是毕竟也认识三年了,棋逢对手总是惺惺相惜的。
半夜的时候,宫川起来看了她一次,探她的额头感觉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以后,便把冰袋拿了,换了一条湿毛巾给她敷着。
正要走的时候被拉住了。
“宫川”
夏薇的手是烫的,大概是因为发烧声音也不如平时甜美,而是带着几分明显的沙哑。
宫川问,“醒了?”
夏薇吃力的点了点头。
“再睡会儿就天亮了,天亮我送你回家。”
说着,宫川便拂开了她的手。
他对夏薇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也不想造成别的什么误会。
夏薇的手垂落在被单上,苍白纤瘦。
在宫川走了两步后,她问,“能陪我说会儿话么?”
宫川有些犹豫。
他知道一个病中的女孩提出这种要求其实不能轻易答应,女孩大多心软,一旦卸下所有的心防来一场彻夜畅聊的话,她们会多想。
“我妈妈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在我发烧的时候这么陪着我了。”
同样的,男人的也容易心软,在面对一个病娇女孩这样的要求时,很难有人拒绝。
昏暗的房间里,宫川床尾的沙发上坐下了,保持了一个十分得体的距离。
“我等你睡着以后再走。”
夏薇‘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在斟酌语句。
良久,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其实到现在我也记不得妈妈究竟长什么样了,妈妈去世以后,外公把妈妈所有的照片都烧了,我也被托付给小姨,在小姨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是非最多。
宫川没有说话,也没好奇的去追问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