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那里装死逃过一劫之后,范希希连着几天不吃不喝地就赖在了绣坊里,汪姑姑看的倒是有了底气了一些。
这外来的小姑娘还算上心,比她想象地更老实点,也没什么奇怪举动。过了一个礼拜,衣服也基本上做了大半。
说实在话,汪姑姑甚至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了,挺靠谱的。
范希希已经几天没睡好了,眼睛趴在绣的手帕上,还死死地盯着针线,一针一线她都不敢出错,现在想想那天皇帝能放她一马,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可是。。。。把皇帝地拳头。。。塞到了皇帝的嘴里。
她甚至能清楚地记起那天皇帝抽搐的脸上爆了几根青筋,真的是有几条命也不够她这样糟蹋着玩啊。
汪姑姑在范希希身后,看着飞舞的针线都快入迷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快,这么精准的手法。甚至都快忘记,她为什么来找范希希了。
要不是快困死的范希希头狠狠地点了一下,差点拿自己的针线戳瞎她自己的眼睛,搞得她实在是瘆了一下。
仿佛感觉那针头冲着自己的眼睛就来了,瞬间掉了一层鸡皮。
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赶紧拍了拍范希希的肩膀“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觉得进度还可以。”
“但是你来之后还没见过府里的老爷、夫人吧,虽说时间紧任务重,绣坊在府里还是由夫人管的,她说怎么也要稍微见一下你,还有各位小姐、公子,给他们大概量个尺寸,以后你好做衣服”
说着话,看着范希希快要阖上的眼睛,拿手帕点了一下范希希的脸“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别让夫人看到你这不得体的样子。”
范希希睡眼朦胧地点了点头“嗯嗯,谢谢姑姑,稍等我去洗把脸,稍微梳妆一下”
范希希回到自己屋里,双手从盆里舀了几剖水,直接甩在了脸上。
自从上次那只皇帝那只小恶犬和他忠实的朋友王秉立狠狠教训了自己一次,她这几天基本上没怎么睡着觉,每时每刻仿佛都在猝死地边缘。
可如果要真的闭上眼睛,她就仿佛能梦到她自己人头落地,吓得立刻惊醒。
瞧了瞧铜镜里憔悴的自己,她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瞧瞧这黑眼圈一直延伸到了颧骨,额头上地刘海儿几天没洗都成绺了,只得简单拿水轻轻揉搓几下,拿毛巾使劲擦干。
上次王秉立使劲推倒她的那一下,导致半张脸直愣愣地撞到地上,一边脸像是打了腮红一样红肿地厉害,另外一边就像个女鬼惨白的没有颜色。
范希希觉得,第一次见府里的女主人不说打扮的赶紧得体,怎么也得是个人的样子。
现在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真的是自己都看不下去,更遑论各位权贵了,怕是直接把自己赶出府了。
范希希迫不得已,给自己惨白的那半边脸上了浓重的腮红,显得和另外一边惨兮兮的伤对称。
这样最多,看起来就是不太会梳妆,第一次见贵人,化妆下手重了点罢了。
范希希左右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尽力了尽力了,都怪王秉立下手太狠了。
不过要是没有那一下,冲着皇上牙呲必报的性格,她怕是现在也早就人头落地了。
范希希突然一股悲凉涌上心头,自己还真的是惨,躲不过这伺候人的命了。紧赶慢赶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还得在这找死的间隙来见一下夫人。
还真是辛苦她了,不如奖励今天从夫人那里回来之后稍微睡几个时辰吧,她是实在撑不住了。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心脏砰砰的直跳。
想着我是为了躲过一死才在这里赶进度,如果赶进度赶到猝死了,那我岂不是很委屈。心里劝着自己怎么也得今天回来睡一觉了,再不睡,别说人世间这俩阎王了,她可以直接去见地底下的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