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过来忙将她扶住,长宁公主也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殷切问道:“宗寥哥哥没事吧?宁儿看你脚好像崴了,要不要紧呀?我派人去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小姑娘的手暖呼呼的,握得宗寥手心发汗,背后却冷汗直冒。这软糯的公主她无法消受不说,她的母妃、兄长还是一心想要除了自己的黑手之一。
看来不先把这痴情的小祖宗搞定,以后像这样的纠缠只会愈加频繁。抽出手,宗寥对她婉言相拒:“公主的好意小臣心领了,大夫就不必叫了,回头我让府医处理一下即可。
只是,小臣福薄,承不起公主厚爱,实在不是公主命定之人,还望殿下能另择良配,不要在小臣身上浪费时间了。”
长宁公主道:“宗寥哥哥骗人,你刚才还编出喜欢司臾郎君的谎话,现在说什么宁儿也不会信了。我知道,你就是觉得宁儿年纪尚小还不宜成婚,你到处说自己喜欢男子,不过是为了推迟娶妻,等我长大的借口。对不对?
宗寥哥哥那么骄傲,肯定看不上一般人家的女子,这世间能与宗寥哥哥相配,相伴到老的人只有我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对不对?”
宗寥扶额,心道情窦初开的姑娘真是太可怕了,想出来的理由那么不可理喻,又有理有据,任谁听了可能都会说句:原来云安世子不娶妻打的是这个主意。
几人纠缠的时间里,在场的观众们已经脑补出一场侯门公子为稳固权利地位,一味攀附皇室贵人的戏码来。
有了公主的提示,舆论的风向从云安世子喜欢男人,要绝了云安侯府的香火,转变成云安世子为保家族地位,故意与圣上最看中的宝贝女儿纠缠不休。
宗寥可以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猜测,却是忍不了公主的胡搅蛮缠。
四下扫量一眼,她的注意力落到站在一旁抄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看她被公主折磨得手足无措的南宫述。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斜眼看戏的傲娇样,宗寥立时计上心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忸怩着对长宁公主道:“不瞒公主说,小臣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长宁用她淡蓝色的圆圆的眼睛盯着宗寥,半点不相信她的话,煞有介事问:“哦,是吗?那宗寥哥哥说那人是谁,我可认得?本殿还不信了,这世上还能有比我更貌美,更尊贵,对宗寥哥哥更痴情的人!”
别的不说,他还真比你美貌。宗寥心道。
抿抿嘴,宗寥道:“公主不仅认得,还很相熟呢。”
见宗寥态度认真,不像说假,长宁公主犀利气势渐渐弱下来。她不相信,自己从小就关注着的宗寥哥哥会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勾搭了去。
从第一次见到云安世子起,她就被深深吸引,宫里兄长众多,大多都面容姣好,也各有才华,但她都不屑一顾,觉得那些皇兄都长得粗糙,性子还死板,像块木头似的。
只有母后家的侄儿不同,她动起来像抓不住的蚂蚱,一个人的时候又安静得像一汪无风光顾的清水。
干净利落,俊逸无双。
光是坐在那里,就自成一道养眼的风景。
再后来,云安世子文武双全的赞扬声渐渐高涨,转眼成为京都许多小女儿的春闺梦郎,每次为了能出宫接近世子,她都会在自己母妃那里闹得脸红脖子粗,又到父皇那里撒娇卖乖才得允准。
今日亦是如此,她本来想让自己亲兄长南宫桀带她来沉香楼的,可一听她是为了见宗寥,无情就拒绝了,无奈之下才去找了沉香楼的常客,她那待人温柔的小皇叔——南宫述。
“所以,那人是谁?”长宁撇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