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看南宫桀,等他指示。
此时的南宫桀早已气得怒目圆瞪,任他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南宫栩要一起进宫去的事实,索性就懒得搭理。
目睹迟梧刚才就是因为那样一句话被旭王赏了一耳光,眼下不管谁的人都知道了其中利害,轻易不敢再提及。
南宫栩知当不知,沉默着。
南宫述抄手入袖,事不关己。
就在宗寥欲要拍脑门自说自话时,不远传来一句“那个女装变态说暗害纭舒妃和云安世子的幕后主使就在现场”。
众人闻声回眸,见搭腔的人正耷着一条腿靠坐在宽架马车前看话本子,整体神情仿佛是一直沉醉于话本故事中,直至所有眼光都盯到了他身上也全然不察。
“你家的?”宗寥问南宫述。
南宫述干笑:“治下不严。”
“记性比我好!”宗寥嘿嘿道,转身继续说,“我觉得迟美人说的不无道理,今日在场的人确实都有嫌疑。就拿小皇叔和季王来说,你们要害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南宫述与南宫栩倏然看向她。
南宫述但笑不笑睥着她:“愿闻其详。”
宗寥抱着两只手,傲然道:“整个京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们两个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最是嫉妒云安世子我得受万千宠爱,骄傲张扬不可攀,看不惯我才处处与我作对。”
“就这样?”南宫述问。
“不然呢?”宗寥仰下巴看他,“季王殿下有家有室,性子沉稳,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就是暗害我的凶手。”
“我可舍命救了你,你不礼谢本王,竟还来胡诌是本王害的你?不可理喻!”宽大的袖袍唰一下从宗寥眼前甩过,南宫述生气地侧过身去。
“恼羞成怒了吧?”宗寥也侧脸过去,“本世子有理由怀疑你是自导自演,拉这么多人下水不过是为了博得我的信任,为了接近我。
得知我武功尽失,又故意到圣上面前请旨来当我的教习先生,步步为营,你做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用温柔刀杀死我?还是单纯的想引起我的好感?若只是为了追求我,你这手段也太卑劣了!”
说着宗寥猛然又转过身,捉起南宫述细滑洁白的皓腕,质问道:“说,你一个闲人从哪里找的红头发的北燕人?还把人杀死了丢我回家路上的,又是怎么一步步设计把纭舒妃娘娘拖下水的?你为了本世子,心思也太歹毒了点!”
南宫述索然垂眸,一对羽扇般的长睫扑闪扑闪的,其下一对明亮黑水晶眸子里等待回应。
视线再次向下,被她高高握紧的手腕宛若洗净的雪藕暴露在天光之下,白得像一道耀眼的光线。
而他的视线却不由地要去观察那只比他肤色深了一度的纤瘦些的手腕,他想要从那上面查找到与之亲近过的证据,哪怕只是一点蛛丝蛇痕,然而那手腕光洁,没有他想看见的痕迹。
被他看了许久,宗寥心里暗自得意了起来,她就知道南宫述这种表面温柔如水的人最是爱藏心事,更爱藏心机,只要有一点疑问在心中必然会千方百计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