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想到皇叔是这般娇弱花儿,忘记拿个匙来,要如何喂你?”
抿了抿唇角思考,忽而她浅浅笑了,有点害羞:“不打紧。用皮杯儿也是一样的。”
“皮……皮杯儿……是什么?”南宫述深感疑惑地问她。
宗寥不接话,缓缓在南宫述腰侧坐下,随即喝下满满一口姜汤含在口中。
眼看着她伸嘴就倾下来……
南宫述眉头骤蹙,手慌脚忙地赶紧往榻里缩了缩。迅疾抬手捂住她鼓囊囊的嘴,逼她咽下汤汁。
猛灌进一口汤水后宗寥反呛了一口。
正于此时,南宫述半撑起腰身,一把端过她手中碗,“咕噜”一口气匆匆灌汤入腹。
完事愤愤然道:“你……你……无耻!!恶心……”
“你无赖!”还我恶心?宗寥斜他一眼。
宗寥夺过碗,又倒来:“多喝点,喝完捂了汗会好很多,明天又能活蹦乱跳想方设法来捉弄……咳……教导本世子了!”
刻薄讨嫌一番话教南宫述在心里好一会笑,怎么听都是在祈愿他快点好起来。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
纵是南宫述这样向来身康体健的人也抵挡不了风寒的侵袭。
南宫述病了。生活在同一院墙里的人各自也操心起来。
飒风和斜雨隐约能猜出几分隐情——头天晚上宗寥把厚被软褥都给她们时还说自己被子多,她一个男人不怕冷云云,第二天她确实好好的,就是南宫述不好了。
联想到其中因由后,两姑娘当日就回府取来了伤寒药,顺道又捎了几床新被。
后赶补来的东西终究作用寥寥,既是病气入体,总归是要将养几日才能把损伤的元气养回来。
宗寥还想借南宫述生病撂几天挑子松泛松泛,不用去拉那死沉死沉的破弓,她还美其名曰是放心不下皇叔由他人照顾,要亲自服侍。
原本就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让她留在身边无异于是养了只淘气的狸子来折磨自己,搞不好一言不合还让她挠两爪。
为己思虑长远,南宫述绝不能放任她在身边蹦哒。
有院中老人们疼爱着,南宫述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滋润,气色一天比一天红亮,每天吃的也好,脸上皮肤似乎都丰腴了两分。
然而事实是,南宫述并没有因为几天的闲逸多长一两肉,宗寥能有此对比,不过是因为在南宫述悠哉游哉掌着伞躺在院里晒太阳的时候,宗寥被他一声令下,继续去山林里开弓打鸟。
——强者发号施令。
宗寥有能力反抗吗?
没有。
她只能表情抽搐地领命,用加紧提升本领,早日把他压制在下的“远大目标”来消减心中怨愤。
可想那死变态歹心一起,琢磨出的诡计能气死两头大水牛——他竟然指使那听话如忠犬,身法如鬼魅的白挚陪她训练!
也不知道是白挚自己想的还是南宫述掏脑浆想出来的鬼点子,把宗寥的训练项目从射靶到射飞鸟,最后去射白挚从树梢间飞出的劲风一般快,刀刃一般利的叶片。
晴雨不休。
恼得宗寥尤想一箭把那个在树杈子上倏来窜去的家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