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看还有点豺狼的味道?
暮色渐拢,瀚带着兔子就将回房的转身间,晃眼就见一个颀长修逸的身影蓦然出现在月形园门外。
朦胧里,可见那人鹰目敛厉,长眉贯鬓,半挽的墨发间别着支造型复杂的金簪,身上一袭月白直裰曳垂地面,宽挺肩上拢着件对襟浅灰长衫,一只手负在腰后,像是拿着个什么物件,一手自然曲在窄腰前,端得好一副矜贵闲雅。
远远一观,便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容反抗的威慑气息。
然而他的威慑却慑不住瀚半分。
瞧他那定立如钟的木愣样子,应该是站了有一小会儿了。
犀利如狼的眼神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瀚即刻认出了来人正是那天在沉香楼与自己交过手的俊美公子,听沉香楼的侍生唤他为奕王。
瀚不知道南宫述与宗寥之间具体的关系,便是前日同行过一段路,他也只看见了宗寥想同他说话,而他却连个面都没舍得露一下。
瀚对他此刻的腆脸造访不屑一顾,轻蔑地瞟了南宫述一眼,提步便走了。
养的都是些什么人,没一个规矩的!还……对主子耍流氓!南宫述嘴角抽搐。
他骨节明晰的大手紧紧捏握,白皙手背上青筋蜿蜒跳动,每一个低沉的呼吸都预示了他心中怒气正在攀升。
却说瀚的身影才从宗寥眼前闪开的顷时后,她立时就注意到了亭亭玉立在园门外的南宫述。
惊喜之色还未浮至眉梢,她瞬间就拉下脸来,心说那日腆颜靠近你你爱搭不理,眼下出现在小爷面前是想来讨什么便宜?
冷冷恨了门外的人一眼,宗寥用侧开的目光瞟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见南宫述只是不动声色地静静凝望了她一瞬,随即一甩大袖,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宗寥回看。
他不是来找她的?
宗寥两眼迷惑地苦笑着,倏然起身,气呼呼踢了一下椅子腿,甩手回屋。
“什么人嘛?”宗寥喃喃合上门,却在门扉掩合的瞬忽,一道强劲的力量猛然破扇闯入,带着飓风之势一抱将关门之人扛到了结实宽阔的肩头,抬脚“砰”一下将门砸关上。
“谁?敢偷袭小爷?放肆!”宗寥呵斥,突发一幕她竟是没看清对方是何人。
眼看着房门渐去渐远,帘幔层层落下,她又吼道:“吃了你的熊心豹子胆!”
垂眸她才看见此人后腰间飘荡的青丝和他逸动的灰色衣衫。
不是南宫述又是谁?
知道抱扛自己的人是他,宗寥于是才缓下三分脾气:“南宫述,你有病啊!你你你……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南宫述还没搭话,就听房门嘭一声被人再次踢开,急声唤道:“宗寥!”
是瀚。
这叫什么事啊!
宗寥扶额不能,隔着层层帘帐,她清了清嗓子,老成持重地对瀚道:“没事。你先去吧。”
瀚没有听她的话离开,反而慢慢走近:“你房间里有人?”
宗寥就知道这狼崽子是个不听话的,只好不耐烦解释:“朋友,朋友,我们玩闹呢,刚好还有点正事要商量,你快走吧。”
“真的没事?”
“真没事。你再不走我可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