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复杂的情绪,她筹措了一个早晨还是鼓起勇气跑去找木鼎桦。
拐过几道宫墙,在月光宛看到了那日宴上的青年男子。那人正在那院子里往袋子里装一些乱七八遭的东西。
辛梓翎轻轻走过去,就看到他装的全是一些破铜烂铁,也不感什么兴趣,就喂了他一声。
那男子吓得跳了起来,见是她,眼里瞬间蓄了些笑意:“挺有趣的姑娘,来找我玩吗?”
有空找你玩才让人觉得好笑,辛梓翎不动声色,庄重地问道:“尊……修离在吗?”
青年男子一乐:“哟!你倒真是女中豪杰啊!”
辛梓翎觉着这话哪里不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礼貌地笑了笑道:“惭愧!惭愧!实不敢当。”
那男子瞬间乐了,指了指院边的一条道:“左拐直走,过月门右拐第一间就是。”说完又附过来:“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还是装你的宝贝吧。”辛梓翎以一位公主的姿态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什么宝贝啊!无非是在此处寻的一些别人不要的我却能用得上的小玩意儿。走,我带你去。今日我哥心情似乎不好,都没出过门。”那青年跟了过来,步伐欢快。
见她不说话,他又说道:“昨夜我听到他似乎从外面回来,动静有点大。”
说完又看着她,见她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你说他去干什么了?”
辛梓翎停下,转头看他一副猫逗老鼠的样子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你这么好奇怎么不去问他呢!还有!不要跟着我!”
那青年停下脚步没再跟着她,眼睛却不住地往她去的那方张望,见她转了个弯这才又跟了上去。
辛梓翎走到木鼎桦门外心下又怯了,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昨日他说了没事,那便是没事。
她壮了壮胆子,轻轻扣了扣门。
门里没人应,她又轻轻扣了扣,还是没人应。
她叹了口气,正要离开。听见木鼎桦的声音悠悠地传来:“进来吧。”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辛梓翎愣了愣,打开门走了进去。
木鼎桦坐在那儿,穿着头一日的衣衫,仿佛没有睡过。
她看了眼叠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想他一介神尊,一族之君。一早晨没出门,竟将床铺打理得这么整洁干净,确实了不起。
她仔细看了看木鼎桦,挺精神,挺淡然。想来那声音中的疲惫是她听虚了罢。
“什么事?”他淡淡的,全然不昨日对她那般。
“没……”他这般疏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转念一想,这样也许要好一些。
就像他说的,他们还是以往的他们。
木鼎桦见她的样子,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我只是有些累,这两日我们便要回去了,这次回去我会去寻赤骞熙。你在这里……小心一点。”
辛梓翎舒了一口气,也笑了笑:“我会小心的。不过,我想同你一起去找赤骞熙……有没有什么办法?”
木鼎桦再次看向她,良久:“只有我以修离的身份向龚枫提亲,才能带走你。”
辛梓翎走过去坐下:“这样行吗?”
木鼎桦看着她,眼中没有温度:“你行吗?”
“我行啊。”
门外发出一点响动,木鼎桦将杯中的水点了一点伸指一弹,那水如利剑破门而出。
门外的人“哎哟”一声,正是跟着辛梓翎来听戏的那位青年。
只听到一个说提亲,一个说行,他一惊一诧弄出了点动静,结果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下。
“你怎么偷听!”辛梓翎跳出去,语气不满。
那男子捂着肩膀躺在地上呲牙咧嘴:“想不到你还挺厉害,被你暗算了。”
辛梓翎蹲在男子身旁:“活该,谁让你偷听的!”
“哥!”那男子对着木鼎桦嚷道:“你还是不要娶她吧,太凶了……哎哟……”
木鼎桦伸手将男子拉起来:“修芜,是我打的你。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
地上那个叫修芜的瞪着木鼎桦:“你下手也轻点啊!”他低头看了下自己捂住的伤口,哭腔道:“都出血了!”
“好了,快去找人给你上药吧,还在这里说下去可就血尽人亡了。”辛梓翎调侃他道。
“你们二个就算是要成了吧,这不是还算私定终身吗!这么快就不把我这个小叔子放在眼里了!”修芜不忘调侃回去。接着又捂着伤口,觉得辛梓翎说得对,苦着一张脸边走开边喊人。
木鼎桦看着辛梓翎:“你确定?”
“什么?”辛梓翎愣了一下,想起之前他们谈论的话题:“我确定,我不能在这里呆坐着什么都不做。”
他淡漠地点点头:“好,我回去便请修离的父亲来提亲,你可能还要再等几日。”
“嗯。”她点头,目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