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
“并不是。”
她松了一口气,想来他是带着她飞了太久有点累了,停下来歇一歇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飞上去,我跟着你飞就可以了。”
他蹙眉:“你觉得我飞得不好?”
“没有,没有……”她想他定是不好意思,话说得太直白容易让这么好看的人难堪。因好看的人日日被人称赞,想来难得听到不好听的话。虽说她近些年来住到了擎家,听到有人议论她好看,但必竟她从小到大没有这种根深地固的观念,自然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追求。
他叹了口气,从袖中摸出一个袋子:“前面有个碧色的小池,你去将这袋金珠倒进去,如果这里的守护灵同意了会给你五张绢帛。将你要问的问题写在上面扔入山顶的洞中,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这么神奇!”辛籽翎伸手接过木鼎桦交给她的袋子:“看来这钱财到了哪里都好用。”
她一路小跑过去,果然见到山角边有一个小小的碧色池子。将那一袋子金珠子悉数倒入池中后,只听到“哗啦啦”的一阵水响,半天再没有什么反应。
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木鼎桦,见他神情淡然便只好回过头来继续等那池水给出反应。再等了会终于在水面上飘起了五张绢帛。
她将其小心地捞起来,转头看木鼎桦,他已变了支吸墨饱满的狼嚎站得离她近了些,眼中呛着笑意将笔递给她。
“什么都可以问?”她拿过笔有些迟疑,见木鼎桦单手一拂,几张绢帛已悬空平铺在她面前。
“什么都可以。”他语气淡淡的,眼神却格外的柔和:“女孩子,是不是都要问一下姻缘之类的啊……”
其实她心中没有想这个问题,原本也没有打算要问这个事情。她能想到的是有关她和她娘亲的衣食住行,还有她爹爹近来的情况,另外再加上一条她如何才能在认路这一件事上有所建树不再如此无能。
结果木鼎桦提了,她自然就想了。这一想自然也要问一问。
于是在山顶上,她将一张写着她姻缘何解的丝娟扔进了洞里,在满怀期待中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命中注定之人乃木鼎桦。
她回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的木鼎桦,简直不敢相信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俊美得如同天空中独一无二照耀着世间万千生灵的那枚暖阳,如此高高在上光芒万丈;又如同夜晚朗朗明月下那占了半匹山的紫色复莲,朵朵紫色花盏同时在月色下齐齐绽放渡上一层银白光泽。
春风吹起了她一袭好看的白衣裙,她却觉得眼前多看两眼都会把眼睛闪瞎的这个青年是她命定之人这一事纯属无稽之谈。由于不确定,她决定剩下那张用来问以前院中那只大黑狗近况的丝绢用来再问一次她刚得到答案的这个问题。
刚刚问胡子伯伯的时候把大黑落下了,现在只有对不住大黑了,待有一日再她娘亲再放她出门,她一定回院子去亲自瞧一瞧那条大黑狗。
天上好端端地惊起一个炸雷,无根水自天上倾盆而下,全没有一点从小雨绵绵的过度,砸下来的就是瓢泼大雨。她再一低头,那从洞中吐出的绢帛上哪里还有木鼎桦三个字,一张小小的丝绢被大雨洗得干干净净。简直比用洗衣棍打了之后再用手搓来得还要干净。
就像这丝绢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字迹一样,辛籽翎被木鼎桦拉着挪到一翘起的山角下躲雨,想着之前在丝绢上看到的也许是自己花眼了。她景仰他,自然就喜欢他,可是这是她的道理,没有道理的是他也会喜欢她。
若是这一次出门没有遇见他,她可能还会找机会寻一寻他。可是见着了,她就觉得心中的余愿已了,因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同他如何如何。现在突然这么一想,竟无法去想。
她再想了一下可能的情况,带着些少女的羞涩微不可查地偏头轻轻望了他一眼,却见着他眉头紧锁地抬头盯着天看。
她没有想到他也有眉头紧锁的时候,想着天上是不是有什么格外好看的东西乘雨而来,比如说龙。想到龙的时候她恍了下神,为什么恍神她却不明白。但向着木鼎桦抬头看的方向也抬头仔细地看。
除了天空可能破了个洞哗啦啦地往下不住地倒着水之外,天上什么都没有,她看不出这会这片乌压压的天空有什么看头。
她想,也许他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帅?其实他不做这个动作也很帅。
终于,他不再看天,转头看她:“你问了些什么?”
她脸一红,看着他想到了绢帛上他的名字。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要是他半点没有对她亲睐有加的意思,那不是有些丢人。关键是如此洁白的一张绢帛,如果真是她眼花就不好了。
木鼎桦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终于晓得这场雨还是来得晚了一些。天上又是一个惊雷,震得人耳朵发痛,刹时照亮了四周映入他微微含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