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尽快返回浮明宫,但路途上有老有少,还有些完全不能飞的婢女侍从。再加上担心女眷多多少少受了惊吓不宜夜行,当日还是留宿在万寿山别苑休整。
夜来山间多风,吹起挂在窗上的帘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窗槛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春玲嘟着嘴准备去关上窗户,被辛梓翎制止了。
“不关窗么?今夜可能有雨。”春玲望了望外面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丛丛树影。
“这么大的风不会下雨。好了,等会我自己会关……等一下。”辛梓翎坐到桌前拿了张红纸折了只小鸟:“给你,你上次不是让我给你折一只小鸟。好了,你快去睡吧。”
春玲抿了抿嘴,脸上发红:“小姐这是哄我吗?其实也是运气不好去不了金海林……但是小姐还送我这个,小姐也一样失望,我却没有为小姐着想……”
“拿着吧。”辛梓翎将折出来的小鸟放进春玲手中:“有没有开心一点?说不定明年或者后一些日子我们就又可以去了。”
“我知道了小姐。你早点休息。”春玲抿着嘴出门,体贴地将门带好。
辛梓翎叹了声气,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居然没有半颗星晨。前二日在这那一夜天幕上的繁星美若天河一般,今夜却像是被狂风给吹散了似的,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树影摇来晃去像是丛丛鬼影。
这一趟出门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确实有点消化不过来,一直以来她听闻到的都是说鱼人族唯蓝凰马首是瞻,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倒真是没有想到过的。
房中烛火摇曳,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她并不知晓。那人一动不动的自她背后看着她,良久,直到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才惊吓般跳了起来。
“反应倒是很大。”赤骞熙漫不经心地笑道:“一起喝一杯?”
“喝你个头!半夜三更的你跑到我房里是要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精神好就去找擎代媛。没事来找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给你,找我没用,回到宫中你就知道了。”说完木然地看着对方,无奈中带着不悦。
其实做为一个女子这会该有什么反应她在心里过了一遍,总不过尖叫躲避,最好再拉着门帘什么的在身前遮挡一下面带怒色厉声斥责。想了想,不知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晚上的这样闹一出真的有些累人。
想了想还是算了,轻轻说话人不累,看着对方极其自然地坐下喝茶喝得理所当然她心中莫名地腾上一股怒气:“你是不是傻了?快走吧,再不走我要喊人了。”戏路就是这么走的。没错,说了这句对方就会说“别喊,我走就是了”。
正想着身子被对方一把揽住,转眼已在别苑之外大河旁侧。她站定身形将对方使力推开:“不错,倒是挺厉害的。我也打不过你,说吧,抓我出来干什么?擎代媛要你这么做的?你还能怎么样,不外乎就是打我一顿?”
“我不舍得打你。”赤骞熙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笑道。
“你……”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太合时宜吧。”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凭空响起。
赤骞熙低了低头,冷笑一声道:“木兄,你终于来了。”
辛籽翎回头,看着自黑幕中降下如神尊一般的木鼎桦两眼圆睁。她觉得一定是老天开眼了,她竟然本着一颗赤诚的心见到了他。可不是吗,自千年前集议一别她寻他不着,只有心的遥遥听了他许多传说,越听对他思念越深,如今,可是在做梦?
“什么时候合时宜呢?梓翎同我是怎样你是清楚的。你之前做的又合时宜吗!”两袖一挥,赤骞熙就地坐下,远处大河涛涛,却遮不住他声音中的怒气。
木鼎桦缓缓而行,声音依旧平淡:“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这件事你当然做得不对。我不想过问你是为什么,事情就到此结束。我现下里只想知道如何将梓翎带离这里,还有,这里是怎么回事?”
辛梓翎有一种完全被忽视的无力感,这二人的话她也插不进去,正在脑筋急转之时听到木鼎桦说道:“我同她早就相熟,她跟你在一起也只是个误会。”他回头看向她:“是不是?”
这话是在问她?辛梓翎一愣,看不清前面二人脸上的表情,老实回道:“我同尊上是早就认识。”相熟可算不上,必竟第一次见他时看起来他对她很是厌恶的样子,想到这里先前的激动冷了一半。
赤骞熙冷哼了一声:“前尘往事与我无关的我都不在意,必竟她以后的一生都是同我一起。哪怕你曾是她的旧爱也不过是曾经,眼下在这里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我并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你我二族情谊。”木鼎桦走到辛梓翎身边,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这是两件事。”
辛梓翎那个激动的小心肝再次活跃起来,握住披肩的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至于那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此刻脑子变得有些糊,关注点完全不能放在这事上面。
赤骞熙看着木鼎桦于夜间不太分明的动作道:“这影响了你我之间的情谊,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我以往以为不是,但其实于有些事情而言,这是我做事的风格。”木鼎桦看着他:“你想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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