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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他半晌:“你自己的事捊顺了吗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说了那么多废话,你不仅仅是想从我这里换自由吧?”她冷冷地一笑:“我能为你求得什么自由,你还不如带着你的人隐匿起来不再现世,也许万把年后你们的事也就过去了。
可是你来找我同我交换条件,虽说也有为自己报仇的原因,可是要付出些什么你不会不知道,那么话就说回来了,你一定另有所图,所图为何我并不想知道,只要不会影响到九天就没有关系。”
他绕起自己的一缕黑发,偏头看她:“原来你对九天有这么深的感情,我记得以前你并不是这样的。也是,发生了太多事,哪有人会一直不变的呢。”
她警觉道:“你以前就认识我?”
他哈哈一笑:“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我也想以前就认识你,也许就没有他赤骞熙和木鼎桦的什么事了。”又是一笑:“今夜来劫我的人的是赤家派来的,我一直跟着,前面也安排了人接应,所以叫你不用追了。”
她不解道:“既然是赤家的人,那抓住了不就是一桩罪证,难道你还有其他打算?”
他问:“你觉得他会让你抓住?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情况你觉得他会留下活口?”
她缓了口气才回答:“他不会。那你怎么打算的?”
他沉声道:“救下我的人,赤家那个我只要他一只手,然后……放回去吧。”
她说:“他回去了也不一定能活。”
他笑了笑:“只要不是在我家死那就行了。等着吧,赤家那一伙已经兜不住了。”
面公子什么时候走的她并没有发现,她捧着火团将周围看了个遍。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镇子,空无一人的房舍破破烂烂的呈现出一派衰败之景,杂草掩映下的残埂断壁在夜色里呈现出一种荒凉之感,又仿佛躲在黑夜中的无数妖魔正在暗中窥探,确实比起虚无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栖木林边上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木鼎桦的领土上竟然会有这样死寂得毫无生气的地方真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在她的优良传统一直还在,与她无关又想不通的事她便自动将它屏蔽了。
这一趟追得无果,便结果还算好。她一路转了好久,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回到木府,一进门就听说木鼎桦醒了。
一路赶过去,正碰到小玉端了一碗这两日每人每日都要喝一碗的解毒汤药给木鼎桦,见她走进来行了礼同站在一旁的木子羡一起退了出去。
他看着她笑了笑,轻轻招了招手。辛籽翎走过去将药端起来:“君上,快点喝了吧,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他将药拿过来抿了一口后轻轻放下:“谢谢你们了。你有没有什么?”
她笑:“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将双手伸展了一下,还站起来转了个圈:“我没事。”怕他不信:“嗯……也不是完全没事,就是身上还有一点痒,不过那个也算不得什么。”
她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吃了药再睡一会吧。”
木鼎桦慢慢坐起来,她伸手搭了把力将他扶着,他看着她:“我睡了这两三日脚都睡软了,还是起来走一走明日就好出发了。听子羡说好些族长都聚在了一起,就等着我过去了。”
他冲她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扶着他。他自己穿鞋下床,辛籽翎忙从木施上拿了一件外衫给他披上。
看她帮他披上外衫他愣了好一会,不自觉的浅浅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多少有点自嘲的意味。
他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他的乌黑长发飘飞了起来。她站在他身后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那背影充满了无可言述的,遥不可及的孤单落寞,而他周围浸满的是捂也捂不暖的寒冰。
她觉得是那初冬寒风的错觉,却又觉得那背影落寞得可怜,想要伸手将他从那里拉回来。他就在这时回头,脸上是一片略浅淡的笑意,与他平常对她笑的时候一样。
她这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她道:“这次的事不能再缓一缓吗?”
他道:“无需再缓,我已无事。倒是你,身上的毒要多用灵力消除,那些药只能缓一缓症状起不到治疗的作用。”
廉易果然有先见之明,她点点头应道:“好。”
木鼎桦醒来的第二日,他出发了,这一趟只带了一队人马。当日天色红得妖异,仿佛血洗过后留在天边的残血。她在门外相送,看他走了好远之后回头,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着这边,却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看向了苍翠欲滴的树冠。寒冬伊始,也不知这树为何还是一副绿意葱笼的样子。
时间过去了八日,木鼎桦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辛籽翎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几日里面容也严肃起来。
廉易劝道:“要不你就去一趟吧,我陪着你。”说完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阮玉:“啊,玉儿?”
阮玉点头:“君上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吗?”
辛籽翎坐在她那个小院子,撒了一把碎糕在池塘里看那些银色的灵鱼欢喜雀跃地跳起来争抢吃食,挤得小池塘水面上一片银白。
廉易道:“去吧,煜……伯伯不是在这边吗,没有谁会亏了赤骞熙,而且这事也关系到赤二尊,这事你最好亲自操点心,也带着去看一看君上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