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人推出去了。
辛籽翎退后一步在院子里站着,木子羡看了看也跟着她一起在院子里站着,叶若轩从屋里拿出来两根凳子:“来,来,你们不进屋就在这外面坐一坐。”
“她坐什么!她是我们押送的罪人!”白长贵跟着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啊?她不是还没被定罪吗?”叶若轩嘴里说着,手里已把两根凳子放好在两人身后。
白长贵气道:“能被送到寒晶洞的是罪大恶极之人,她来路不明!弑君杀父!编撰事实!颠倒黑白!杀我蓝凰各族族长,我的亲弟弟白长烈就是死于她手……”说到后头竟有些哽咽。
“什么意思没搞懂。”叶若轩将两人按到凳子上坐好:“她来路不明又怎么杀父?来路不明还晓得她父亲是谁?还有白长烈族长不是家中嫡传独子吗?”
白长贵老脸一红,看着两人已在凳子上安坐好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一时有些恼羞成怒,奈何叶若轩与木子羡都在,正进退两难之时际屋内的裴伟开口道:“白长老请回来,叶尊主说得对,待明日事完也就结了。”这话让白长贵找着条台阶,愤愤地拂袖回屋。
辛籽翎抬头看了一眼叶若轩,轻声道:“谢谢。”
“不谢,”他小声道:“桦兄跟我交待过了,不会让你受委屈,他现在就在我这里,不过不好出面。”
辛籽翎脸上震惊的表情只一瞬便就恢复正常,只是脸色变得更差了。叶若轩说完话就回屋去泡茶了,只剩下木子羡同辛籽翎二人独自坐在院中。
和风送暖,木子羡觉得明明已经很暖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辛籽翎的脸色为什么还是那么差。他只是看着前方,轻声道:“刚才叶若轩所说为实,寒晶洞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我本以为龙族会在路上动手,特意拖着脚程想要抓住他们欲盖弥彰的罪证,可是他们在路上竟没有动作。”
他蹙眉想了想:“也许他们想你自己死在寒晶洞,那里会压制灵族灵力,冷得能将血骨冻起来,听君上说你受伤很重根本就抗不住。你将他弄晕让这事没有一点转寰的余地,你可知,他们在你后脖颈上用法术做上的罪印动了些手脚,本只用加个印就可以,可我在给你披棉袍时感知了一下,那个印能让寒晶洞对你的影响扩大十倍不止。”
“但这并不违反约定,危及九天十恶不赦的疑犯是可以用这种加大痛苦的的罪印的。”他还想说什么,看到白长贵又走了出来蹙着眉闭嘴不说了。
白长贵负手于身后阴沉着脸:“你们两人坐在这里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他踱着步走过来,拖了拖叶若轩那张躺椅,一屁股坐了下去:“我就在这里盯着你们!”
木子羡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只斜眼瞄了他一眼便将脸转向别处,一张嘴抿着崩得极紧。
危及九天十恶不赦……辛籽翎甚至没有听到白长贵都说了些什么,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话,颠来倒去地让她心头发颤。原来在别人眼里她都成了这个样子的了吗?
她突然觉得好恨,她受了这么多的苦,不过是拿回她应得的东西怎么就危及九天十恶不赦了呢?她不过就是想救她的爱人却到现在也不能见他醒来,谁来告诉她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活该她父母被杀?活该她爱人失去元神?活该她颠沛流离?活该她天煞孤星般的只剩一人?
为何不让她去死?为何让她活在这世间受这些苦?头痛欲裂,脑袋发烫,她觉得她像在蓝凰那一次一样,脑袋越来越痛。
“白长老,走了,走了,咱们吃席去了。”叶若轩的声音传来。
后头黑龙长老在问他:“老夫说的话望叶尊主知晓。”
“知晓,知晓,”他已快步走到辛籽翎身旁:“我从不插手九天的事,你那话其实直说也行,我不介意。”说完伸手在辛籽翎眼前晃了晃:“哎!姑娘!哎!哎!”
辛籽翎回过神来,脑袋里的热气渐消,眼神迷茫地看着叶若轩。眼前这张脸半不讨厌,刚才还跟她说过什么来着。她过了好一会脑子才清明过来,眼前的人一直伸手晃啊晃的,她偏了偏头:“叶尊?”
白长贵向黑龙长老揖了揖:“还要带上她吗?不该吧?”
裴伟抬手指尖凝出一道光,绕着辛籽翎所在之地画了一个圈,就圈而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她罩在其中。收手道:“她只要是想破这个结界我就会感知到。”
白长贵绕着圈子走了一圈:“裴长老这个结界设得好啊。”
黑龙长老活了那么大岁数,完全不吃这套,只对着叶若轩客气地点头道:“叶尊主,请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