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赤骞熙已落脚了很多次问过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也不怕有人当她是傻子。终于算是确定了一件事,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三万年前。
没有迷茫,他在最初的吃惊之后将这个信息消化了下去。然,这用了他足足两日时间。两日后,他觉得自己差不多消化完了,对路旁的一堆堆得极高的草垛说道:“鬼鬼祟祟地跟了我这么久以为我不知道吗?出来吧。”
廉易一脸谄笑地走了出来,恭手道:“赤尊主。”
随着廉易走出来,远处一尾黑蟒也慢慢游了出来,慢慢地扭着粗壮的身子爬了过去,停在远处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又向前爬近了些。它是在廉易走后由成煜带了一段路追上来的,这蛇一日三次准时到赤骞熙房间呆一会,刚好成煜出门时就遇到了它,既然主人回来了,它伤也好了就应该让他认回主人。
就连廉易也不曾发现它,见赤骞熙脸上浮起惊喜他也是一喜,正要笑开就听见赤骞熙喊道:“小乌。”
黑蟒像确定了这是他真正的主人,越过莫名其妙的廉易迅速爬了过去,围着赤骞熙转了好几圈。
拍了拍小乌的脑袋,赤骞熙抬眼将廉易上下打量了一番:“你那个笑我看着恼火,收起来。”
廉易立即不笑了,但端不过两步路,待他走到赤骞熙身边时已经又蓄上了一脸的笑容:“你早发现我啦?”
瞄了他一眼,赤骞熙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多我一个人多一份力嘛。”廉易说:“这一路上你要是缺个使唤的人多不合适。”
赤骞熙手中银白光华闪了闪:“说实话。”
廉易左右看了看,这路上空无一人,若是赤骞熙真在这里将他解决了也不过就是解决了而以。他吧唧了两下嘴,正了正色,说道:“怕你不信我,回去被赤……算计,到时候我不好向籽翎交待。”
一道银光闪过,“噼啪”一声恰恰从廉易脚边抽过,鞭子过后地上只剩下地上一道深沟。其实这些几日他一路问过来当然也听了不少九天近来传来传去的故事,坊间传闻自然不可尽信,但空穴来风必然事出有因。
他难免心情烦燥,不说信不信,他是连听都不想听,那个可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哥哥,虽从来不善言谈话语不多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不错,让他掌管军权,委以重任,待他母亲也很敬重。
整个南方在他的管理统治下也是各方顺遂,从未见他有过一统九天的野心,而且对于擎幕天攻打火凤一事还非常的痛恨,出头保了火凤遗族。这如何说得通他会去做那些事情?
那也许眼前的人在骗他,是另一个版本中那个叫做辛籽翎的人的错!他眉目中聚起森寒之意,抬手将龙骨鞭收回骨血中:“你不想活了吗!”
廉易看着脚边还在冒烟的深沟吞了一口口水,抬头道:“想活,我不说话了,赤尊回去问赤坤君夫人好了。”
赤骞熙抿紧嘴唇站起来转身就走,廉易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赤骞熙一停他便停下,对方一抬脚走他也跟了上去。
山道漫漫,赤骞熙走了很久,他心里头有些害怕,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他却说不清楚。一路上都想要弄清楚心里头的这种感受,却越是靠近纵横山心里头越是烦燥。一路走来怒火下去不少让脑子生出些清明,他任由廉易跟着,想要看一看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那小厮说的那般。
二万多年的记忆,也许他真的忘记了太多,但纸总是包不住火,他现在是一个隐形的人想要搞清楚什么还不简单吗?他原本心里已有些动摇,可此事涉及到赤天翰就不一样了。他要证明,证明跟在身后的人以及他所提到的那位辛姑娘都非良善之悲,他要证明他的哥哥一直都是让他尊重的人,他若找到那些污蔑他兄长的理由定会让这些小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在军中多年,纵横沙场无数,行事虽豪迈但心思却是极细腻,看小乌对廉易的态度极友好,他心情就更回烦燥不安,他抗拒去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产生怀疑了。
最后一段路,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飞了回去,廉易依然不吭声跟在他后头。他头也不回,心里即急切又不安,到了长阳宫对面的山丘赤骞熙落身停在密林之中细细的观察着对面的情况,那恢弘的宫殿确实与他记记忆中有些许不同了,他心里没来由的紧了紧。
廉易跟在距赤骞熙几步远的地方蹲着不动,因为实在是想说话便扯了根草用牙狠狠地咬断一截吐掉再咬断一截,如此反复等着赤骞熙下一步动作。但他心里头盘算着赤骞熙能够停在这里而不是继续往长阳宫走,可见对他说的话也有几分相信,他要不要再出声提点几句?可若要说的话应该怎么说才好呢?
两人一蛇石头一样蹲在林子里头直到天黑,黑夜笼罩之下唯见长阳宫中灯火璀灿。赤骞熙待到宫灯熄了三分之二终于起身,踌躇片刻迅速向着前方低身掠去,在长长杂草的掩映下绕到宫墙某一处,示意小乌留在此处之后足尖轻点无声无息地跃了进去。
芸花院外站着两个侍卫,院内二层高的小楼下斜斜地靠着一个待卫正在打瞌睡,院中种了好些修剪得姿态极好的草木花树,依墙有几棵枝叶婆娑的繁茂大树将小楼掩得欲隐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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