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有些暗暗的雀跃——
这仿佛是让他嗅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味道。
他挑了挑俊眉,带了一抹慵懒,自然也不会顾及她的怒斥,仍旧是大步上前。子苏见他旁若无人地上前来,越发的怒气冲冲,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听从自己的话,真的从这个房间出去,不过既然他不肯出去,那么换成她出去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想待在这里!
她绕过了沙发的一边就错开他门口走去。
聂昱谦眼疾手快,陡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你想去哪里?”
她扭过头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他的胳膊拉开,可是无奈,两人的力道悬殊,他的胳膊仿佛是铁钳一般有力,紧紧地禁锢着她的手腕,她是怎么都没有办法甩开。
她气得直瞪眼,拿着那微微发红的眼眶,恶狠狠地怒视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拿另外一只手去拍打他那过分坚硬的胳膊,紧紧抿着略略有些发白的唇,“放开——放开我!聂昱谦,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大概是她最后那句话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聂昱谦原本拽着她的力道还真的是放松了不少,子苏自然是感觉到了,更是用力地一甩,这一次倒是轻松地甩开了他,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就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去。
却是在手刚刚触碰到门把的瞬间,就被人大力地拉了回去。
这一次,聂昱谦直接抱住了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一个大力的旋转,就把她禁锢在了墙壁和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身材高大,此刻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微微一俯身,那张俊脸彻彻底底地倒影在自己的瞳孔之下,那种迫人的气势也随之而来,子苏只觉得呼吸困难,只能堪堪地别开脸去。
聂昱谦略扬眉,眼里闪过一抹绚丽的亮光来。
“难过?”他的口气,带着该死的一抹雀跃和嘲弄。
子苏越发觉得难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他到底是要把自己逼到怎么样的程度才肯罢休?她心头一阵酸涩涌上来,那红红的眼眶顿时一酸,有更多的泪水也跟着涌上来。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掉眼泪,可是这一刻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的掉。
子苏一意识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自然是有些窘迫地想要别开脸,只是聂昱谦却是陡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面对着自己,他看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一时间,心头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
“难过是么?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叫做什么吗?你这是在伤心。”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眷恋,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那晶莹的泪珠沾上了他的指尖,一刹那仿佛是可以浸透到他的心里去。
那冰寒了多年的一颗心,仿佛是可以被这样一滴眼泪给彻底融化掉。
他从来也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的眼泪是有这么强悍的效果。他一直都是独自走在灰色的地带的人,做着多么危险的事情,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也许有一天,他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怕过。
人生在世,有谁能够避免死亡?
也许能够做出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来,那才叫畅快的人生,有意义的人生。
他会走上这一条路,也是因为曾经有人救过他的命,带着他入了这一行,到了如今已经那么多年,他一直都十分的出色,黑白两道叱咤风云也从未有过任何的纰漏。而他也认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所谓的感情和女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可是她却完完全全地打破了这一切。
凌子苏
这个女人明明长得并不算是多的出色,只能算是清秀,脾气又坏,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可是偏偏,她就是以这样一种姿态强势地攻进了自己那颗漆黑冰冷的心,仿佛是一道强烈刺目的阳光,刹那间照亮了所有他的心扉
“聂昱谦,你放开我!”
子苏哪里会知道此刻压着自己的男人在想什么,她拿着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眸,气愤地怒斥,“放开我!你想多了,你以为我是在为你哭吗?我没有!你放开”
“难道你要说,你是眼睛进了沙子?”聂昱谦冷嗤一声,显然是不会相信她这样无聊的说辞。
子苏一愣,继而又是一阵疯狂地挣扎,“放开!我不用你管,放开!你给我滚出去——”实在是挣扎不开,她一阵气急攻心,也不管不顾地一低头,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
聂昱谦微微皱眉,看着她满脸的泪痕,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却还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明明是很难过,却偏偏嘴硬不肯承认
这的确也像是她会做的事情。